“可老话咋说的?天上能掉馅饼吗?”阿飞话音猛地一转,装得忧国忧民的。
“我可听人说了,木叶那个叫山中枫叶的小白脸,就是拿这些玩意儿当鱼饵,一点点地……把咱们小南大人和长门首领给钓过去啦!”
“放你娘的屁!”疤脸汉子当场就吼了一嗓子,可那眼神里头,分明晃悠了一下。
“我要是胡说就天打雷劈!”阿飞立马指天画地,赌咒发誓,口气硬得跟石头似的。
“大伙儿掰手指头想想!为啥咱现在跟木叶走得那么近乎?为啥以前跟木叶干仗的活儿全停了?为啥咱得跟弄死半藏老大的仇人一个锅里搅马勺?”
他这一连串问句,句句都往这些残党心窝子最疼的地方捅。
“小道消息都传遍了!小南大人私下收了木叶海了去的钱!长门首领也让那什么‘和平协议’给忽悠瘸了!”
阿飞带着哭腔,捶胸顿足,好像他多痛心似的,“他们为了木叶指头缝里漏的那三瓜两枣,就把咱雨之国给卖啦!像咱们这些还记着老规矩的,早成人家眼里拔不掉的钉子了!”
他一会儿捂着脸“呜呜”假哭,一会儿又蹦跶着挥拳头,把那些真假掺半的瞎话、藏着坏水的猜测,一骨脑全倒了出来。
愣是把晓组织跟木叶的合作说成了肮脏交易,把长门和小南想带领大家过好日子的努力,泼成了卖国求荣。
“都摸摸良心想想!想想咱们死去的兄弟!想想雨之国往后还得不要脸面了?”阿飞最后猛地定住身子,那只独眼跟探照灯似的扫过全场,声音拔得老高,充满了煽惑。
“难道咱就干瞪眼,看着雨之国变成木叶的狗腿子?看着咱的头头为点儿钱,把家底都抖落干净吗?”
这下可算炸了锅了!怀疑这玩意儿,一旦种下,靠着不满和怨恨当肥料,眨眼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这帮人想起最近的倒霉事儿,想起跟晓组织的各种不对付,再让阿飞这么一“点拨”,立马觉着全通了——敢情是上头那几位为了捞钱,把大伙儿都给卖了啊!
“操!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让木叶和那群叛徒好看!”
愤怒的嗷嗷声在破哨站里头撞来撞去。阿飞瞅着这群被他三言两语就撩拨起来的傻子,面具底下,嘴角冷冷地一勾,哪有半分笑意。
「对喽……就这么着。恨吧,怒吧,然后……给老子冲上去咬吧!」
没几天,“晓组织收了木叶黑钱,把国家卖了个底儿掉”的谣言,就跟林子里的瘴气似的,呼呼地传开了。
几个被怒火烧昏了头的残党,直接把气撒在了过路的木叶商队头上,抢东西、砸场子,闹了好几出。
原本就绷着一根弦的边境,这下更是火星子四溅,空气里都飘着股硝烟味儿。
那始作俑者“阿飞”,眼看火点着了,哧溜一下就钻没了影儿,来去跟个鬼似的,只撇下一群被他忽悠得晕头转向的傻蛋,还有那满地等着烧起来的火星子。
他像道影子,悄没声儿地溜进林子更深的暗处,面具底下那点得意的冷笑还没收干净呢。
四周围静悄悄的,就听见风刮过树叶子哗啦啦响,还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被他挑起来的那股子乱劲儿。
可冷不丁的,他像是咣当一下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整个人霎时僵在那儿,动弹不得。
哪儿是墙啊。
是个人。
一个像是直接从周围黑影子里凝出来的人,就那么不言不语地戳在他跟前,连点动静都没有,活见了鬼了。
这人浑身裹在宽大的黑斗篷里,脸藏在深深的兜帽底下,啥也瞅不见,就觉着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人骨头缝都疼。
阿飞,不,应该说躲在这身皮囊里的黑绝,当时就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它想跑,想钻地,想使出看家本事溜号,可这片地界儿像是被彻底封死了,连它最拿手的蜉蝣之术都使唤不动。
它这会儿就跟个被松脂糊住的虫豸似的,连一丁点查克拉都提溜不起来。
那黑衣人不紧不慢地抬起手,那架势随意得跟摘片树叶子似的,可里头透着的却是说一不二的掌控。
那只手跟会穿墙似的,一下就越过了中间的空当,轻轻搭在了那个旋涡状的橘色面具上。
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