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到一边之后,冯氏挣脱了沈明石的手,恶狠狠地看着他,破口大骂道。
“你到底是哪一头的?你个窝囊废,该出头的时候不出头,被人骂两句就受不了了?”
“你要搞清楚,我们才是大房,是家族的继承人,她周氏不遵礼法,以下犯上,更是口出狂言,真是反她了!”
沈明石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但依旧强压着怒气说道。
“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就你那大嗓门,四周邻居都围过来看了,我们还要不要脸?”
“要个屁的脸!我要钱!你有本事就去把卓儿的钱弄回来呀,冲我嚷嚷什么,我就活该被你们沈家人欺负是吧!”冯氏对他又撕又咬,差点又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明石如今是越看她越厌烦,一把推开她,呵斥道: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欺负你了!”
“难道刚才你没有看见,老三家的脸上脖子上全都是疹子吗!”
沈明石放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见。
“什么?起疹子了?不会是天花吧?”
冯氏一听,本来心中还有一些恐惧,但转念一想,都能变得兴奋起来。
“我的老天爷可真能躲啊,难怪躲在房中一直未曾出门,出门的时候也是病殃殃的,原来染上天花了!”
“嘿,怪就怪她之前太得瑟,天天往县城跑,这下可好了,染上天花了!”
说了几句又开始痛骂起来。
“我就知道她没有安好心,先前还说送什么汁液给我们防治天花,说不定就是将那天花瘟疫送给我们呢!”
“好个用心歹毒的,自己要死了,还要拉我们陪葬!”
“竟然敢算计我们,那老娘也不客气了!”
她心中立刻开始盘算起来。
觉得此事定可以大做文章。
“你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她也不一定是想把电话传给我们吧,她还没有恶毒到如此地步!”沈明石见到她的神情,被她吓了一大跳。
“做什么?哼!她得了天花隐瞒不报,分明是想要害死全村人,让全村为她陪葬,如此歹毒用心,若是被里正知道,他将会如何处置老三家的!”
冯氏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刻就去高密。
“别胡说八道,此事万万不可,这关乎沈家的脸面,再说周氏说破天也是沈家的人,咱们就算不救,也不好落井下石吧!”
“要不我们还是禀告父亲,让他老人家来做个决断?”沈明石皱着眉头说道。
冯氏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带着恶毒与狂喜道:
“不,千万别说,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看他们的天花瘟疫才刚刚染上,小兔崽子还活蹦乱跳,等过些时日,那小兔崽子也会被染上,我看他还蹦跶个什么劲!”
说罢,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用充满寒意的目光看待沈明石。
“沈明石,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一个字都别吐露出去,机会已经给到我们了,天花是他们自己染上的,与我们可没有关系!”
“我们接下来就是等,等他们病入膏肓,等那小崽子也满脸脓疮爬不起来!”
“到那时候,事情捂不住了,全村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再不得已去禀告里正……哼,那才叫铁证如山!周氏就是存心要害死全村人!我看里正还能怎么包庇?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她的目光投向沈临家院子的方向,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期待和快意。
“到时候,他们死了干净,那房子、那点家当……哼,自然该归我们大房掌管!这才叫永绝后患!”
“要怪就怪那小崽子太会读书了,他一日不死,我心难安!”
一阵风吹来,沈明石打了一个寒颤。
等回过神来再看,冯氏此刻就如同一个恶鬼一般,惹人发惧。
……
沈家小院中。
“娘,你怎么出来了?我刚才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沈临有些无奈。
刚才沈明石的目光一直落在周氏的疹子上,所以才仓皇逃窜。
这要是是被他们传出去,指不定又多生多少麻烦。
“你大伯母都要吃人了,我怎么能不出来把你抵在前面,真是狼心狗肺,狗咬吕洞宾,好人没好报!”周氏愤恨道。
“娘,您以前也读了不少书吧,连狗咬吕洞宾都知道!”沈临笑了笑。
“我以前听你爹说过,随口便记住了,正好用来形容你大伯母!”
周氏依旧有些愤愤不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