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分心之时，手中一顿，手中的笔立刻掉下来一个墨点，污染了整篇大字，让他更加烦躁。

这时，他的贴身随从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道：“少爷，您吩咐我的打听到了，小少爷那边动静不小。”

“哦？”程岱放下笔，眉头微蹙，“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回少爷，听说小少爷整日都在忙着制作画本，听说精美得很，用的都是上等纸墨，而且连盒子都是名贵木材，奢华至极。”

“而且这两天，小少爷还雇佣了很多人在全城宣传话本，现在已经全城皆知了。”

程岱眉头挑了挑：“哼，他倒是会做生意，居然还能够想到这一层。”

“只是……”

“只是什么”

小厮顿了顿，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听说定价极高，要十两银子一套，而且三天后才开卖，一天只卖十套，这不是胡闹吗，就算是秀才公的手抄本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

“十两银子？”程岱先是一惊，随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话本，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倒不如去抢好了。

果然是程渊能做出来的事，如此高昂的定价，寻常读书人谁会去买一个无名小卒写的话本，这简直是自绝于市场。

先前他还觉得程渊走一丝做生意的潜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他原本还苦于没有实证来批驳沈临那套教化万民的理论，现在倒好，程渊自己把把柄送上门来了，这不是沽名钓誉、哗众取宠是什么？

“继续盯着。”程岱吩咐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你现在就去看看，等他那话本上市，第一时间给我买本回来。”

他倒要亲眼看看，这价值十两银子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他心中那股被沈临辩倒的郁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然而等他摸了摸，却发现他的手中连十两银子也无。

程家家教还是很严格的，虽然给他们的例钱也不少，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大手大脚，如果遇事想用钱的话，只能够向他祖母申请了。

但他肯定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去求祖母，所以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你先去盯着，十两银子绝不会有人买的，定会降价，到时候你再给我买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