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帝天一步踏出，兽神威压轰然降临，挡在了影的面前。

“在我主面前，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够了。”

雪云霄开口了，声音平淡，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一滞。

影回过头，看向雪云霄，眼中的雷光并未散去。

雪云霄对她摇了摇头。

“走吧。”

他没有再看古月娜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技不如人，多说无益。

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芙宁娜和影见状，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跟了上去。

“主上，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帝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古月娜看着雪云霄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不急。”

“鱼儿已经上了钩，线，还牢牢地抓在我的手里。”

“他，跑不掉的。”

……

雪云霄三人走出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依然被囚禁在冰晶牢笼中的身影。

小舞。

此刻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听到了。

从帝天逼问比比东的话语中，她听到了那个让她五雷轰顶的名字。

武魂殿教皇，比比东！

原来，杀死她母亲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她看着雪云霄，看着这个轻易击败比比东，甚至斩杀了封号斗罗的男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报仇？

她拿什么去报仇？

凭她这区区六万年的修为？还是凭她那可笑的柔技？

连封号斗罗都无法战胜的她，又如何去面对那比封号斗罗还要强大无数倍的武魂殿教皇？

绝望。

深不见底的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雪云霄看着她，眼神淡漠。

他抬起手，屈指一弹。

“咔嚓。”

那坚不可摧的冰晶牢笼，应声而碎，化作漫天冰屑。

束缚着小舞的无形锁链，也随之消散。

重获自由的小舞，却并没有起身。

她依旧跪在那里，身体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

她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着雪云霄，声音沙哑。

“为什么不杀了我？”

雪云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小舞最后的一丝尊严。

是啊。

在他眼中，自己恐怕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算不上。

杀她，都是一种多余。

泪水，再次决堤。

但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屈辱与不甘。

“我要报仇……”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刻骨的恨意。

“我要杀了比比东！”

雪云霄闻言，嘴角牵起一丝讥讽。

“凭你？”

小舞的身体，猛地一僵。

是啊，凭她？

凭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雪云霄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噗通！”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与地面上的碎石碰撞，渗出了丝丝血迹。

“求求你！”

“求求你帮我！”

“只要你能帮我杀了比比东，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的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她放弃了所有尊严，像一个最卑微的乞丐，祈求着强者的施舍。

芙宁娜和影都有些侧目。

她们没想到，这只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兔子，会卑微到这个地步。

雪云霄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小舞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知道，对方没有理由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