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搜刮钱财的甄家对上的话。
别说身为当今陛下,首届天子门生,被其点为探花郎的林如海,极得其信任了,
哪怕是一个闲散棋子同甄家对上,为削减太上的权柄,当今陛下也会给予助力。
满脸温润,和煦君子一般的林如海见贾琏语落,方才接言开口道:
“通禀圣上的信鸽鸽笼,便在府衙,我现在立刻书写本奏,奏请陛下相助。”
说着,林如海便带领贾琏与马忠,进入后衙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抬起毛笔,吸饱墨水,
在宣纸之上笔走龙蛇的书写了起来,虽说受纸张所限,林如海所书写的乃是蝇头小楷。
但,身为才貌双绝的探花郎,哪怕是蝇头小楷,都被林如海写的犹如艺术品。
片刻而已,一篇声色并茂的奏请文章,便被林如海书写完毕。
将裁剪成小块的纸张,放在书案上晾干墨汁之际,
林如海取来信鸽鸽笼,将写满蝇头小楷,此刻业已晾干的宣纸塞进竹制信筒之内。
“呼啦啦啦!”
而后林如海双手一松,洁白无瑕,羽翼有力,
在锦衣卫驯象所培育下,足可日行千里的信鸽,
便双翅振动,翱翔天际。
依照规矩,足足放飞了六只信鸽,林如海方才扭过头看向贾琏与马忠道:
“仪征同京城约有两千余里,信鸽日行千里,两日可达,
“若是顺利的话,四日之后,我等便能得到陛下的回复。”
……
……
时光荏苒,转瞬两日便悄然流逝。
两日间,被林如海放飞六只信鸽,损失四只,
最终只有两只信鸽,循着巢穴的方向,飞入了京城锦衣卫,驯象所信鸽巢内。
“兰台寺大夫,两淮巡盐御史之信鸽归巢!”
“速速禀报陛下!”
三班倒,二十四小时,监察鸽巢的驯象所力士,立刻向上禀报,
因事关拥有直接通禀陛下之权柄的两淮巡盐御史,这两只信鸽的归巢,甚至惊动了驯象所千户。
身着飞鱼服的驯象所千户牛大人,立刻蜡封密信,放入托盘,亲自带人,入宫面圣。
三炷香后,
驯象所千户,带着林如海的密信,抵达皇宫理政殿,
将密信交给门外侍候的小黄门,告知此乃两淮巡盐御史密信之后,驯象所千户,便笔直站立静静等候。
接过密信的小黄门,脚步轻盈的步入大殿,恭敬的将密信交给了当今陛下,潜邸大太监,此刻的六宫都太监夏守忠。
批阅奏章的当今陛下,恰好休歇,见此情景,看向夏守忠询问开口:
“守忠何事?”
满脸柔和的夏守忠,微笑走近,将两分以蜡密封,证明无人动过的密信呈献当今道:
“陛下,驯象所牛千户送来了探花郎的密信。”
“是如海啊!”
听到探花郎三字,当今陛下便想起了自己继任大宝,开恩科,所钦点的探花郎,
嘴角浮现出一抹温和笑意的当今陛下,示意夏守忠打开蜡封的道:
“朕记得如海前往两淮巡盐,已然半月了。
“半月时间,才给朕送来信笺,想必是遇到难处了吧?!”
“两淮巡盐,困难重重,四年间已有七名巡盐御史落马。”
内宫太监,最善察言观色,
从小伺候当今皇帝的夏守忠,更是将其脾性摸了个九成,见陛
“探花郎半月方才来信,已然是能为之士了。”
“你这老狗也会夸人了?”
“奴婢愚鲁不会夸人,奴婢只会说实话。”
“你啊你啊!”
笑骂了两声之后,当今皇帝自夏守忠的手中,接过了去除蜡封的信笺。
看着信笺之上赏心悦目的蝇头小楷,皇帝的面上顿时复现出了享受之色。
但是,很快的皇帝脸上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
接着,夏守忠便看到,面色冰冷的陛下冷声道:
“拒绝同尔等同流合污,便胆敢痛下辣手,毒害朕钦赐的两淮巡盐御史正妻,甄家太过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