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抽搐的贾赦点头之刻。
原本因钱明之夸赞,通体舒坦,喜开颜笑的贾政,却是眼瞳瞪大,面露疑色的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归还国库欠银……”
“咳咳,二叔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二叔忘了,前次我同父亲大人,前往祖母别院之刻,二叔曾言,我荣府最是忠贞体国。”
不等贾政语落,贾琏便清清嗓子,站了出来,看向贾政道:
“而我在查抄管家贪渎财货之刻,偶然发现,我荣府竟借了国库不少财货,
“今日我随指挥使陆建大人面圣之刻,提及此事,
“便向陛下,回禀了我荣府上下,皆因此事,心怀歉疚,欲归还国库欠银,
“陛下大喜,赞夸我荣府,最是忠心体国。”
户部右侍郎已然带人前来,且贾琏已然面圣回禀,明白此事已成定局的贾赦,越过面色不对的贾政,看向户部右侍郎道:
“琏儿所言极是,我荣府最是忠贞体国,归还所欠国库之三十四万两白银,业已备齐,还请钱大人,入府清点。”
户部右侍郎带户部胥吏入得荣府,为人迂腐的贾政立刻凑至贾赦身前,望向贾琏的背影道:
“归还国库库银这种大事,竟然没有同我商议,便妄自决定,因户部右侍郎前来收银,
“大兄,贾琏此次,委实有些过了!”
“二弟,你是没有听到琏儿的话吗?”
贾政话音刚落,闻听贾政言及得自己与贾敬共同认可之贾家麒麟儿的过失,
贾赦眸中凌厉之色稍纵即逝的扭过头,看着满脸气愤的贾政道:
“他被锦衣卫指挥使,带入宫中,得陛下垂问;
“自生母逝去,便被母亲接入府内,得二弟你儒家经典熏陶,早已将忠贞体国四字篆刻在脑子里的琏儿,如此答复陛下,才是理所应当之事吧?”
说到这里,贾赦将贾琏行为,尽皆彻底归咎于贾政的道:
“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琏儿年幼时期,给他读什么程朱儒学?
“你换成荀子,公羊经典试试?!”
“程朱二子,微言大义,怎会有错。”
听贾赦竟推崇公羊、荀子,言辞鄙夷自己虔诚拜读的程朱儒学,
当时贾政便眼瞳瞪大,以比得知贾琏瞒着自己,归还国库欠银更甚的口吻,朝贾赦严词开口:
“反观那公羊,张口去母留子,闭口十世之仇尤可报;主张人性本恶的荀子,更是……”
‘哎,读书读到近乎被人洗脑,你还有脸自称儒生?岂不知,孟子所言,尽信书不如无书之言?’
听着贾政那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贾赦抬手轻柔眉心的叹息心道:
‘罢了,罢了,他贾政本就如此,不论是我,还是敬大兄,亦或是父叔,对其最大的期望,便是平安喜乐,度此一生,
‘只要其不干涉贾家复兴大计,且由他吧!’
脑海屏蔽贾政喋喋不休的贾赦,踏步向前,站在贾琏身侧,一边看着户部胥吏,一枚枚清点雪花银重量,一边同贾琏轻声耳语道:
“琏儿究竟出了何事,竟使得你舍此银钱?”
“不是因事舍钱,而是花钱阻断王子腾的前途!”
贾琏闻言,悄无声息的挪移脚步,待户部胥吏,碰撞银锭之刻的声响,几不可闻之际,贾琏顿住脚步,看向贾赦道:
“我得到消息,陛下令王子腾主动带头归还王家借取国库之财货,以引发勋贵文武,还银之潮。
“若王子腾真的如此行事,哪怕未曾引发还银浪潮,陛下出于千金买马骨之心,也会推其摘下京营代节度使的‘代’字。”
“可此刻,王子腾被张阁老拖住了动作,未行此事,本就引发陛下之不满,
“若在这个时刻,我贾家异军突起,顶下了王子腾允诺陛下的还银之事,他王子腾就算再行还银,在陛下眼中,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的萧随曹规。”
“我不想看到他王子腾成功摘下那个‘代’字,便借回禀陛下银库贪渎之事,大表忠心,将这份即将被王子腾收入囊中的圣眷,挪移至我荣府头上。”
说到这里,贾琏扭头,朝着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府邸方向望了一眼后,扭头看向贾赦道:
“除此之外,我还准备按图索骥,挖出戍卫三大库的营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