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门扉。
望着那清贫到近乎贫苦的房屋,石崇贵的眉头越发紧皱。
只因,周守道居所门扉被敲开之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却不见周守道的身影。
问询那老者,老者却道,周守道归来拿了件衣服之后,便离开了居所。
询问老者,周守道此刻方位,老者却连连摇头,称不知周守道之去向。
“踏踏踏!”
就在众人欲再问之刻,石崇贵的耳畔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顺声望去,却是三库胥吏,行色匆匆骑马赶到,颜料库与缎匹库之胥吏朝金、赵二位郎中冲去,银库胥吏则是冲向石崇贵,急声汇报:
“郎中大人您方离开不久,锦衣卫便抵达银库,令戍卫银库的营兵回营……现如今,银库的戍卫工作,已然被锦衣卫给替代了!”
“查库御史周守道避而不见不说,营兵的戍卫工作竟也被锦衣卫给顶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难道皇帝已然知晓了户部三库的贪渎?
念及如此,石崇贵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同一时间,一股寒意,亦是自石崇贵的脚底涌泉位置,喷薄而上直入脑髓。
“石大人我缎匹库的营兵被锦衣卫给顶了!”
“我颜料库也是这样!”
就在石崇贵感觉头皮发麻之刻,依照三大库贪渎链条的惯例,同石崇贵一并前来周守道居所,欲要为周守道输送利益的缎匹、颜料二库郎中,联袂前来,眉头紧皱的询问石崇贵道:
“银库那边怎样?”
“银库的营兵,亦是被锦衣卫给顶了司职!”
石崇贵闻言,双眸赤红的抬头,直勾勾的盯着金、赵二郎中的眼睛开口道:
“两位,缎匹,颜料二库,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竟引得锦衣卫顶替了营兵的戍卫司职?!”
同为五品郎中,哪怕司职银库郎中的石崇贵,因银库地位特殊,隐隐成为三库郎中之首,金、赵二人,也不能容忍石崇贵将脏水泼在自己的身上。
因而,石崇贵质问之音未落,金、赵二人便不约而同的直视石崇贵质问开口:
“我等还想要问问石大人,银库到底出了何事,竟使得这次御史查库如此不对劲儿!”
就在石、金、赵三人互相指责,针锋相对之际。
身着锦衣卫飞鱼服的周坚,骑马前来,
方才抵临,依遵贾琏的吩咐我,做出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模样的周坚便朗声开口:
“谁是银库郎中石崇贵?!”
见衣衫不过是锦衣卫旗官的周坚,竟直呼自己名姓,正在同金、赵二人针锋相对的石崇贵,眉头紧皱看向周坚,
待看到周坚那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嚣张模样,
石崇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不满的望向周坚说道:
“本官便是银库郎中石崇贵。”
“石大人,我家大人令我告知与你,你银库堂主事汪忠贤允诺之事未曾达成,我家大人很是生气。
“所以我家大人,昨日跟随指挥使大人入宫面圣之刻,便向陛下请命,以我等天子亲军,顶了戍卫户部三大库营兵的司职。”
石崇贵回语方落,周坚便扭过头,一脸嚣张的看了石崇贵一眼之后,
双手拢起,面向皇城方向拱手行礼一番,而后以满是威胁的声音,冲石崇贵道:
“石大人怕是不知道,我家大人的姑父同周守道大人乃是同期好友吧?
“如今周守道大人得我家大人拜托,已然准备在明日午时,封库核查。
“若在此之前,石大人还是不愿拿出自己的诚意的话,诸般后果,就请石大人自己掂量了!”
遵从贾琏的交代,满脸嚣张的将贾琏交代之语尽皆讲述之后。
保持着嚣张模样的周坚,便无视石崇贵的呼喊,调转马头,挥鞭离去。
“不过区区仰仗父辈的纨绔,便敢如此嚣张放肆,遣一厮杀汉欺辱于我!”
待周坚身影消失,自担任户部银库郎中以来,从未曾受过这等屈辱的石崇贵,牙关咬死,一字一顿的怒声道:
“贾琏小儿,真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