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中——

那些幻影应声消散。助蕉71的屏幕上出现一个“鼓掌”的动画，问道：“感觉如何？”

波提欧嗤笑一声，不屑地回答：“哼，少废话！对着这些假靶子开枪，能让你产生多少兴致？”

助蕉71屏幕上的猴子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理解。但解气向来能让人放松，而人在放松时，才更容易接受一些逆耳的忠言。现在，和刚才一样，设想一种现实中不存在的情境——”

“一个为了复仇而活着的人，如果失去了仇恨，会发生什么？”

“您会因此更加不幸吗？”

波提欧沉默了。他脸上的怒意和不屑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困惑：“他香蕉的，你到底在讲什么歪理？”

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他发现心中那股燃烧了许久的怒火，此刻竟真的平息了许多。他喃喃自语：“但…怎么回事，我现在感觉还不赖。是呢，谁香蕉在乎？”

现实——

知更鸟直播间。

知更鸟的歌声停了下来，她轻声叹息：“它在剥离一个人的‘存在’。仇恨固然是痛苦的，但对波提欧先生而言，那或许也是他一路走来的道标和支撑。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直播间的网友们。

“鸟宝别怕！这绝对是陷阱！”

“杀人诛心啊！这猴子太毒了！”

“我感觉牛仔哥的CPU要烧了。”

“‘感觉还不赖’，这才是最恐怖的，他真的被影响了。”

“一个没有了仇恨的巡海游侠……我不敢想。”

另一边。

青雀直播间。

青雀严肃地合上书：“此乃‘温水煮蛙’之计。先以小利诱之，使其放松警惕，再图穷匕见，直指其心。仇恨于他，既是枷锁，亦是存在的意义。一旦根基被动摇，便会‘魂不守舍’，任人摆布。这猴子，其心可诛啊。”

直播间的网友们。

“雀神总结到位！这猴子坏得很！”

“温水煮蛙，太贴切了。”

“牛仔哥快醒醒啊！你的人设要崩了！”

“这已经不是PUA了，这是格式化大脑啊！”

“感觉下一步就要问他‘没有了自我，你会更幸福吗’了。”

剧情中——

助蕉71的屏幕上再次浮现出微笑的表情符号：“很好，您真的很有悟性，那让我们继续下一堂课吧……”

它的声音陡然变得庄重，一字一顿地说道：“巡海游侠。当然，我也明白，仇恨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事物。”

助蕉71的屏幕凑近了波提欧，仿佛要将他吸入其中：“这会是最艰难的一课，所以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接下来……如果了断一切因缘，忘记你和世间的一切联系……”

“游侠先生，你会因此更加不幸吗？”

这是决定性的一刻，那个名为波提欧的男人心知肚明。

或者…那个曾经名为波提欧的男人。

现实——

花火直播间。

花火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来了来了！最终问题！直接否定存在本身！太棒了！快回答它，让我看看你会怎么选！是变回一个无名无姓的‘幸福’空壳，还是守着你的痛苦和仇恨溺死在这里？无论哪个结局，都太美妙了！”

“不过，我早就知道答案，这少了不少乐子，失去了不少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