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符!
打?还是不打?
打,赢了是罪。
不打,输了更是罪!
如来缓缓抬起眼帘,金色佛瞳中冰寒一片,看不到丝毫情绪。
“传令。”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寅将军处,不必增派一兵一卒。”
“令其......死战。”
“什么?!”
观音失声惊呼,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死战?
让一头区区虎精,去死战大唐军队?
这不仅是让其送死,更是......
下方的文殊也急声道:
“佛祖!此举恐......”
“恐什么?”
如来打断她,目光冷冷扫过下方众佛,
“恐落人口实?恐业力加身?”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癫狂。
“既然他们要玩,那便玩大些!”
“让三界看看,这西行路上,并非皆是可‘败退’之戏!”
“我要让那第一滴血,染红大唐的旌旗!”
“我要让李世民知道,这西去之路,非是他凡间兵甲可肆意妄为!”
“我要让那金蝉子,亲眼看看,因他之故,造下的杀孽!”
声音如同寒冰,砸在众佛心头,让他们浑身发冷。
佛祖这是......要行险棋!
要以最惨烈的方式,将业力与难题,反抛给大唐!抛给金蝉子!
用一头虎精的命,和可能战死的唐军的血,来泼醒那被狂热冲昏头脑的人间帝王!
从而来拷问金蝉子的慈悲之心!
“可是......”
下方的观音仍觉不妥。
“没有可是!”
如来厉声喝道,周身佛光轰然炸开,震得整个大雷音寺瑟瑟发抖。
“即刻去办!”
“若那虎精能多撑片刻,便是他的造化!若不能......便是他的命数!”
“我要让这双叉岭,成为大唐西征的第一个坟场!”
“也让那诸天神佛看看,我佛门,绝非可随意拿捏之辈!”
观音被那狂暴的佛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煞白,最终只能深深垂下头。
“谨遵......法旨。”
她化作一道流光,仓皇离去传令。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唯有如来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那压抑到极致的、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如来缓缓闭上双眼,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
啪。
又一颗舍利子化为齑粉。
他知道此举冒险,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但他别无选择。
金蝉子已撕破了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将最残酷的问题摆在了台前。
佛门若还想在这量劫中攫取一线生机,就不能再按常理出牌!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金蝉子......孙悟空......”
他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杀意与忌惮交织。
“且看这第一局,谁先撑不住!”
而此刻,远在双叉岭的寅将军,还不知自己已被视为弃子,命运的屠刀已然高悬。
就当如来思索接下来如何的时候。
一直冷眼旁观的弥勒佛却忽然踏前一步。
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灿烂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圆胖的面孔上只剩下冰冷的讥诮。
“如来!”
弥勒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响彻死寂的大雷音寺。
“你可知此举会为我佛门招来何等滔天因果?”
他胖手直指如来,毫不客气。
“那寅将军虽是小妖,却也是受我佛门点化,镇守双叉岭!”
“它若死战,大唐军队岂是易与之辈?必有伤亡!”
“这业力,你担得起吗?”
弥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更遑论,若那虎精死前口吐人言,将我佛门爆出......你让三界众生如何看我灵山?”
“届时,岂止是颜面扫地!佛门根基都将动摇!”
他一步步逼近莲台,目光如刀。
“接引圣人将灵山交予你手,是让你统御万佛,兴盛佛教,不是让你逞一时之怒,行此险招,将佛门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弥勒猛地停下,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如来!你若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