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低喝,而后就迅速陷入了沉寂。
只是短短时间,这片涉及十六人的守卫处已经被集体催睡,哪怕是警惕极强的四条巡逻猎犬也匍匐下了脑袋。
只要不被打扰,这些人和狗至少要睡上一刻钟,等到清醒后也只是认为自己刚刚困倦,难于引发异状。
如果此行推动张家庄众人的时间较长,张学舟显然不会给这些人苏醒的机会。
他眼中微微闪烁着寒芒,而后才迅速转向了诸多草房处。
“张重在吗?”
“张爷?”
“爸?”
“我是舟子!”
张学舟敲了敲草房门,又不乏有人低声回应。
等到张学舟寻到第十三处草房,才见草房门被一把拉开。
满脸灰白胡渣和白发的张重顿时出现在门口处。
看到站在门外的张学舟,张重看了好几秒,还使劲擦了擦眼睛,犹有几分难于相信。
“你这娃儿,你怎么也被逮进来了”张重捶胸顿足几乎要落泪道。
“我来接你们走,快快快,快叫人了!”
张重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将张学舟安置在蓉城,陡然见到张学舟带给他的不是惊喜,而是惊愕与恐惧。
等到张学舟连声催促,张重才晃了晃脑袋多了几分清醒。
“我已经昏睡了那边的守卫,也有出北山的路,只要大家不出声,一个个跟着我走,应该有较大可能逃出去”张学舟道:“时间不多,快喊人,我们要立刻走,尽快和二长老汇合早点离开这边!”
哪怕面前是自己这方世界的父亲,张学舟也没有任何叙旧来耽搁时间。
他催促着张重。
这种见面的情况远出乎张重想象,两人没什么父子相见的大哭痛哭,也没有任何千言万语难于叙说的的伤感。
张学舟催得急,曾经作为北境军伍长的张重也回神得极快。
他在紫金山锤了一天,身体疲惫到不想迈开腿,但眼下的他体内却涌现出了无穷力量。
“张保家,张保国,张厚水,张厚木,张建勇……”
张重托着沉重的步伐,又越走越轻。
他连连敲动着各处草房门,将村里族长和辈分高的人先呼了起来。
“我们早就在等这一天了”族长张保家咬牙低声狠声道:“都将要命的东西带上,逃不出去就该拼命了!”
“再不拼我们都老了!”
“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今晚就开干吗?”
“今晚不宰几个淮南人我死都不甘心!”
短短发声的数句,这就代表了张家庄的主流态度。
不过五六分钟时间,诸多男男女女已经出了房门,手中不乏短刀,又有人拿了木棒、木盾等物。
相较于正规的守军,众人手中的武具无疑简陋不堪,而一天劳累下来的疲惫身体也让人难于反抗。
但只要开弓了,诸多人哪怕是战死也没人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