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舒坦。
毕竟,在睡梦中,他可以暂时忘却那始终萦绕心头的修为停滞所带来的焦虑与无力感。
而其他外门弟子,要么苦修,试图在宗门大比中崭露头角;要么接些清扫丹房、看护药圃、跑腿传讯之类的小任务,赚取微薄的几块下品灵石,换取些许修炼资源。
唯有王大富,似乎对这一切都兴趣缺缺。
他储物袋里固然没有大把灵石供他挥霍修炼,但靠着家族最后一点接济和早年积攒的些许家底,维持日常的吃食、遮风避雨,倒也绰绰有余。
“砰砰砰!砰砰砰!”
这一日午后,阳光慵懒地透过糊着桑皮纸的窗棂,在简陋的泥地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
王大富正躺在硬板床上,睡得昏天黑地,鼾声均匀。
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如同骤雨敲打瓦片,猛地将他从混沌的梦境中拽了出来。
“谁啊?”王大富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耐烦地嘟囔着,睡眼惺忪地掀开大薄被。
“大富师兄!是我!谢宝山!快开门,我给你弄到好东西了!”
门外传来谢宝山那熟悉中带着抑制不住兴奋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嗓门,却又透着股神秘劲儿。
王大富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下床趿拉着鞋,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谢宝山那张圆乎乎的、总是带着几分市井精明的脸立刻挤了进来。他动作麻利得像只溜进米仓的老鼠,迅速闪身进屋,还不忘警惕地回头张望了一下门外,这才反手将门轻轻掩上,插好了门栓。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王大富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问。
“嘿嘿,师兄,这回可真不是鬼,是天大的好东西!”
谢宝山脸上堆满了献宝似的笑容,一双小眼睛亮得惊人。
他不再卖关子,小心翼翼地从腰间那个灰扑扑的低阶储物袋里,珍而重之地掏出一个用厚厚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扁平小包。
这油纸包刚被取出储物袋的狭小空间,一股极其霸道、极其浓郁的异香便瞬间弥漫开来!
这香气仿佛有生命一般,蛮横地钻入王大富的鼻腔,直冲天灵盖!
这味道难以言喻,混合着一种深沉厚重的肉脂焦香、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还有一缕极其微弱的、仿佛蕴含生机的草木清气,层次分明却又浑然一体,霸道地勾动着人腹中最原始的饥饿欲望。
王大富原本还残留的睡意瞬间被这异香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黯淡的眼神骤然爆发出饿狼般的光芒,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发出清晰的“咕噜”声。他一个箭步抢上前,几乎是从谢宝山手中夺过那油纸包,手指因为急切而微微颤抖,一层层迫不及待地剥开那被油脂浸润得有些半透明的油纸。
一层、两层、三层……这包裹竟足足用了五层厚实的油纸!
每揭开一层,那股勾魂夺魄的异香便浓郁一分,霸道一分。当最后一层油纸被小心揭开,里面的物事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赫然是一根约莫拇指粗细、两寸来长的条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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