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关着门，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眼神里满是麻木。

路边的墙角下，还躺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有气无力地伸着手，却连乞讨的力气都快没了。

“这泰安县城，怎么冷清成这样？”沈寒衣皱着眉，压低声音问道。

李毅没话，只是示意赶车的老汉停在一家茶馆门口。

两人下了驴车，走进茶馆。

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都低着头声交谈，气氛压抑得很。

李毅找了个角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两碟点心，故意提高声音道：“掌柜的，你们这泰安县城怎么这么冷清？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般光景。”

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闻言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却被旁边一个茶客拉了拉衣袖。

那茶客冲掌柜摇了摇头。

掌柜的便讪讪地闭了嘴，转身去忙别的了。

李毅见状心里更有数了。他给沈寒衣使了个眼色，随后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桌上对着那茶客笑道：“这位老哥，我就是个过路的商人，随口问问罢了。”

“这银子你拿着，就当我请你喝茶，跟我这泰安的情况呗？！”

茶客看了看银子，又警惕地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

他这才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客官，不是我不跟你，是这泰安的水太深了。”

“县令周扒皮和县丞王贪狼勾结在一起，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种地的要交粮税，做买卖的要交商税。”

“他妈的就连走路都要交过路费，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要么逃荒，要么就只能等死。”

“周扒皮？王贪狼？”

李毅挑眉，“这名号倒是形象。那他们就不怕上面查下来？”

“查？怎么查？”

茶客苦笑道，“周扒皮是吏部侍郎的舅子，王贪狼是本地的乡绅恶霸，背后有靠山，谁也不敢动他们。”

“前几日有个秀才实在看不下去，写了状纸去府衙告状，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沉尸在河里了，从那以后，就更没人敢话了。”

沈寒衣听得怒火中烧，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剑，被李毅用眼神制止了。

李毅又问道：“那他们搜刮来的钱财，都用到哪里去了？”

“还能去哪？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了……”

茶客激动道，“听周扒皮在县城里盖了大宅院，娶了好几个妾，天天花天酒地，至于百姓们却连粥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