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金丹修士,此刻竟虚弱得连一个清尘咒都难以施展。

洞府外传来弟子恭敬的请示声,似乎是关于宗门大比的事务。许青山张了张嘴,却因喉间涌上的腥甜而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他只能勉强挥出一道微弱的灵力,封闭了洞府石门,隔绝了外界。

石门缓缓闭合的微光,映照着他因痛苦而略显扭曲的脸庞。他清晰地“看到”了——不是用眼,而是用某种被强行连接起来的感知——一间简陋却干净的凡间卧房,阿芷躺在病榻上,盖着单薄的棉被,正剧烈地咳嗽着,面色潮红,眼神涣散,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那是她生命最后时刻的景象,是他当年离去时不忍目睹,如今却被迫亲身感受的痛楚。

“呃……”许青山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承受的不仅是病痛,更是那份迟来的、深入骨髓的愧疚与无力感。他以为自己走上了更高的仙途,可以俯瞰过往,却没想到,那凡尘中最沉重的一段因果,早已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的金丹大道,如影随形。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阿芷命中所注定要承受的所有病痛、衰败、乃至最终的死亡过程,都将由他,这位新晋的金丹修士,一点一滴地亲身体验过去。他的长生路,从结丹成功的这一刻起,便与一段早已逝去的凡人生死,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前路漫漫,这天道的“债”,该如何去还?这强加于身的凡人之“苦”,又该如何在仙途上化解?许青山望着紧闭的洞府石门,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对自身道途的迷茫与沉重。金丹已成,他好的,我们继续许青山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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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之内,时光仿佛凝滞,唯有痛苦如潮水般涨落。

许青山蜷缩在石床上,肺腑如同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捏、撕裂。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经络,震得那枚初成的金丹都在微微震颤,光华明灭不定。他试图以精纯的灵力去滋养、修复,却发现这病根并非源于他自身,而是如同天道烙印般,直接作用于他的“存在”本身。灵力流过,如春风拂过顽石,只能稍解表症,那核心的腐朽与衰败感,却顽固地盘踞着。

他清晰地“看到”阿芷在病榻上辗转,听到她微弱的、带着水汽的喘息声,感受到那份生命流逝的冰凉与无助。这份感知并非幻觉,而是因果强行嫁接带来的、跨越了生死界限的共感。他这位挥手间可断江分海的金丹修士,此刻却连顺畅呼吸都成奢望。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波剧烈的发作终于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脏腑间隐隐的钝痛。许青山支撑着坐起身,道袍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他看着石床上点点暗红的血迹,那是他咳出的、带着凡间病气的血,与金丹修士应有的淡金色灵血截然不同。

他不能再这样被动承受下去。

艰难地整理好仪容,许青山走出了洞府。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感受到体内灵力运转依旧晦涩。他首先去了宗门的藏经阁,不是寻找高深的功法道术,而是扎进了那些记载着奇闻异录、因果命理、乃至民间医方杂症的偏僻角落。

“替命”、“承负”、“因果转嫁”……他翻阅着古老的玉简和兽皮卷,试图找到类似的先例或破解之法。然而,相关的记载都语焉不详,大多提及此乃天道最隐秘的法则之一,触之者非死即伤,罕有善终。有野史记载,某位上古大能曾为至亲逆天改命,最终自身道果崩裂,堕入轮回;还有笔记提及,有修士试图以秘法斩断因果,却引来了更恐怖的天谴,形神俱灭。

希望渺茫。

他又去拜访了那位擅长天机推演的前辈。前辈见他气息萎靡,面色灰败,亦是叹息摇头:“许师侄,此乃定数。你借天道之力,便需承受天道之衡。强行斩断,恐适得其反。或许……唯有‘承受’与‘化解’一途。”

“如何化解?”许青山追问。

“找到那凡间女子的转世之身,了却前缘?或是积攒无边功德,抵消这份因果?老夫亦不知晓确切之法。”前辈目光深邃,“此路需你自行探寻。但切记,你承受的不仅是痛苦,或许……也是一份机缘,一份让你重新理解‘道’之所在的契机。”

机缘?许青山感受着体内残留的痛楚,苦笑不已。

接下来的数月,他体内的“病症”依旧不定时发作。时而是深入骨髓的寒症,让他即使在烈阳下也瑟瑟发抖,须运转真火才能勉强驱散;时而是恶性的痢疾,令他腹痛如绞,虚弱不堪,仿佛一身修为都成了空;时而是皮肤溃烂流脓,奇痒无比,如同凡间最卑贱的乞丐所受之苦。

这些凡尘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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