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场自爆的倾向!更可怕的是,他识海中幻象丛生,仿佛看到了无数被他昔日斩杀之人的冤魂索命!

“不——!”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猛地收回手,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暴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显然是道基受了重创。

这一幕,让周围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攻势为之一缓。那禁制的反噬,竟恐怖如斯!

苏晚脸色也有些发白,她之前尝试时也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反噬之力,只是不如这散修强烈。

“道友,这……”她看向许青山,眼中带着询问。

许青山目光平静,看着那水府入口,以及那枚依旧悬浮的幻空晶,缓缓道:“此阵借水脉之势,勾连众生业力。强行夺取,便是与自身及周遭因果业力对抗,自然反噬剧烈。”

“那该如何是好?”苏晚问道。若无法取得幻空晶,她金丹修复的希望又变得渺茫。

许青山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迈出一步,直接显露出了身形。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修士的注意。见他气息平平,衣着普通,不少人露出不屑之色,只当又是一个不知死活想来捡便宜的。

许青山无视那些目光,径直走向江面,走向那水府入口的漩涡。

“站住!哪来的小子,找死吗?”一名脾气暴躁的妖修喝道。

许青山恍若未闻,步伐不停。

几名修士见状,冷笑一声,并未阻拦,只等着看他又一个被禁制反噬成废物的笑话。

苏晚在后方紧张地看着,手心捏了一把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许青山一步步走近那漩涡,走近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禁制光幕。他没有运转任何灵力,也没有祭出任何法宝,只是如同散步般,直接走向光幕。

就在他身体即将触碰到光幕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散发着危险波动的禁制光幕,在接触到许青山的刹那,竟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非但没有激发反噬,反而主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之内,甚至传来一股温和的牵引之力。

而那枚悬浮的幻空晶,也微微震颤起来,蓝光变得柔和,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一时间,江面上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让金丹后期修士都瞬间重创的恐怖禁制,竟然对此人毫无作用?甚至还主动开门?

苏晚也惊呆了,她知道许青山神秘莫测,却也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许青山面色如常,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回头看了苏晚一眼,淡淡道:“走吧。”

说罢,他一步踏入了水府通道之中。

苏晚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震撼,连忙跟上。

两人身影消失在通道内,那分开的禁制光幕也随之缓缓闭合,恢复了原状,只留下江面上一群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修士。

他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何那禁制独独对那貌不惊人的青年无效?

唯有许青山自己清楚。他身负承负之道,体内混沌金丹本就蕴含世间万千因果业力,其本质层次远高于这水府禁制所引动的浅层业力。这禁制于他而言,非但不是阻碍,反而如同遇到了本源,自然敞开大门。

青玄门使团在云梦宗盘桓数日后,启程离去。宗门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许青山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洞府内体悟那枚蜕变后的混沌金丹,偶尔也会去听道或翻阅典籍,行为与寻常内门弟子无异,只是他身上那份过于内敛的平静,总让一些感知敏锐的长老暗自心惊。

数月后的一个清晨,许青山正在洞府内打坐,心神与山脉地脉隐隐相合,忽感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熟悉气息的传讯符波动,穿透了宗门大阵,精准地向他洞府方向飞来。

他睁开眼,伸手一招,那传讯符便落入掌心。符箓材质普通,是修真界常见的青玉符,但上面萦绕的神识印记,却属于苏晚。

神识探入,苏晚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恳求:

“许道友,冒昧打扰。归途中,我于澜沧江畔偶遇一桩奇事。江中水府似有异宝出世,引得多方争夺,其中竟夹杂着一丝……与流萤古墟同源的时空波动!我本不欲沾染,但那波动于我金丹裂痕竟有奇异牵引,似蕴一线修复之机。然水府禁制古怪,牵扯因果颇深,我孤身一人,力有未逮。道友见识广博,神通莫测,不知可否拨冗前来一观?位置在……”

传讯到此为止,显然是苏晚在紧急情况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