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股苍茫古老的威严气息,仿佛是从无尽遥远洪荒中跨界而来的绝世人物。
霎时间,女子缓缓睁开美眸,血红的瞳仁中满是迷茫,有些茫然地打量着识海四周。
待她主导柳如絮的躯体感知过外界境况后,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退回到意识世界之中。
她双目无神地呆立了许久,接连几声轻叹过后,才缓缓将目光转向被隔绝在一旁柳如絮的灵识。
柳如絮只觉那女子的目光中,蕴含着屠尽苍生、镇压幽冥的强横伟力,宛如实质般朝她碾压而来。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畏惧瞬间震慑住她,让她下意识连连后退,眼神里写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那女子抬眸间玉手轻扬,与此同时,她朱唇轻启,一阵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的女声骤然在识海之中响起:
“抱歉,小姑娘。本座沉睡了亿万岁月,方才一时疏忽,忘了收敛自身气势,并非有意要惊吓于你。”
柳如絮只觉那股骇人的气势骤然消散,她心悸地捂住胸口,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眸光惊疑不定,眼神下意识闪躲,不敢直视那女子,微微颔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且越说越轻:
“前辈,眼下我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您无需这般客气…您到底是谁?又为何在此?在彻底夺舍我之前,至少,也该让我知道,我是陨落在了谁的手里。”
她自己都没察觉,眼前女子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早已抽走了她身为幽冥血海殿神女的所有自信与傲骨,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与不甘。
那女子闻言,瞧着柳如絮这副又怕又不甘的模样,不禁抬手轻掩朱唇,莞尔一笑。
这温婉含羞的模样,竟让柳如絮忍不住下意识抬眸望去。
此刻女子身上的苍茫威严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暖意。
只见她没好气地白了柳如絮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这小姑娘,把本座说成了什么人了?本座乃是洪荒天界修罗血主,天生神圣之躯,又岂会觊觎你这具肉体凡胎?”
说到这里,女子的俏脸骤然一变,眸中瞬间布满化不开的伤感,语气也染上了浓浓的悲戚:“况且,我的夫君炎魔已彻底陨落,我阿修罗,又岂会独活?”
柳如絮闻言,不禁满脸惊诧,失声问道:“前辈,您……您就是化成这方炎魔秘境的魔神之妻?”
阿修罗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颔首:“不错。没想到本座与夫君当年力拼那些秃驴和牛鼻子老道,陨落后,这元神真灵竟还有彻底苏醒的一天。”
她的目光飘向识海深处,满是怅然与痛惜,喃喃低语:
“夫君,你怎么这么傻?你本已完成魔祖交付的任务,只需带着元神碎片逃回洪荒天界,魔祖自会助你凝聚身魂、重现世间。”
“可你却为了给妾身换这一线生机,甘愿牺牲自己,竟将最后的一丝真灵与心炎之力,化作了这片花海来守护我。”
“傻瓜啊傻瓜,”她抬手抚上心口,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你也不想想,没有你的诸天万界,我阿修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柳如絮见阿修罗悲痛难抑,竟以灵体落下晶莹的实质泪珠,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同为女子,她很能共情这份万念俱灰的心境,沉默片刻后,轻声劝道:“前辈,逝者已逝,还请您节哀顺变。如今您真灵已然复苏,不知晚辈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您?”
阿修罗闻言,这才惊觉回神,抬手撩起袖袍,轻柔地拭去眼角泪痕,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让你见笑了,小姑娘。还没问你,贵姓芳名?身上为何会有我冥河道统的本源气息?你师承何处?”
柳如絮见状,当即躬身行了一礼,轻声回道:“小女子柳如絮,师承幽冥血海殿供奉的真神——血海冥女。”
“至于前辈所说的冥河道统,晚辈确实一无所知。难道……难道晚辈的师尊血海冥女,竟与前辈是同门不成?还请前辈不吝告知。”
阿修罗听着柳如絮的自我介绍,柳眉轻轻一蹙,抬眸仔细审视着她身上的气息。半晌后,她才低声呢喃:“原来是欲色天师姐所创道统的弟子。”
思虑至此,阿修罗不禁摇头轻叹,目光复杂地望着柳如絮,开口解释道:
“当年,欲色天师姐奉师尊血海之主的命令,前往洪荒天界西方界天传道。”
“师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