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微微挺直脊背,右手扶在龙椅扶手上,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清越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爱卿,”赵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语调平稳却暗藏锋芒,“方才关于女子是否参加科举考试,诸位已无异议。”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阶下屏息凝神的群臣,继续说道:“此次恩科考试,所有考生皆依公告所示,按初试成绩授予相应官职——最低者,授从九品;最优者,可至正五品。”
话音刚落,殿中便响起几声极轻的吸气声。
不少老臣下意识地抬了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
以往恩科虽也授官,却多是从末流散官起步,这般最低便给到从九品,最高直达正五品的规制,实属罕见。
户部尚书候蒙华捋着花白的胡须,眼角微微抽动,心中暗忖:陛下此举,怕是要彻底打破旧制,不拘一格用人才了。
他身旁的礼部侍郎王彦则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拱手想要进言,却见赵翊话锋一转,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但与以往不同,”赵翊加重了语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此次恩科高中的所有官员,无论品级高低,皆先外放到地方基层任职。”
“什么?”一声低低的惊呼从群臣中传出,说话的是御史台的老御史张承业。
他年近七旬,须发皆白,此刻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身子微微前倾,满脸的难以置信。
在他看来,高中科举本该是入朝为官、近侍君王的开端,外放地方无异于贬谪,更何况是那些考中五品官职的佼佼者,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赵翊并未理会这声惊呼,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在朕看来,为官者,若不知百姓疾苦,不明黎民所求,纵使身居高位,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庸碌之辈。”
他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龙椅边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你们整日在朝堂之上,所见皆是下面呈上的文书数据,那些数据光鲜亮丽,可背后藏着多少百姓的辛酸,你们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