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苦，远超肉身毁灭，是根源上的剥夺。

他的气息急速萎靡，周身的秩序之光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

然而，就在神魂被不断撕扯、吞噬的过程中，凌霄却猛地抬起头。

他的脸上虽然因痛苦而扭曲，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住秦天，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目光。

“秦天……你……你杀不了我！”

“我为道主……已超脱仙道！

肉身、道则、神魂、道心、天命……五位一体，皆为不朽！”

“除非你能将我在世间存在的一切痕迹彻底磨灭。

否则……只要这仙界尚存关于我的一丝气机、一个名号、一段记忆……我便能自大道中归来！”

“况且……”

他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我有分身无数，散落诸天万界，皆与我本命相连！

即便你拥有这诡异紫气，想要将我神魂完全吞噬、不留一丝痕迹的可能，也近乎为零！”

紫气缭绕，嗤嗤作响。

他的神魂虚影已经被拉扯出一大半，身影变得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散。

可他那带着浓烈嘲弄与疯狂意味的声音，依旧在破碎的混沌中回荡，清晰地撞击着秦天的心神。

“你为道主，或许无惧……但其他人可不是！

想想这条老龙和姬无名，再想想还有那些剑锋弟子……

你可要考虑清楚，那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若你就此罢手，我可立下大道誓言，既往不咎。

此后不再沾染与玄天宗有关的任何因果。

否则，他日待我归来，必将亲手毁掉你珍视的一切！”

秦天闻言，眼神微眯。

凌霄方才所说的肉身、道则、神魂、道心、天命这几项。

正是分别对应金仙突破至太乙时，所需经历的天人五衰中的五大衰劫。

自那之后，仙人才算真正通过考验，开始与仙界天道进行深度绑定。

正如凌霄所言，成就道主的他，从某种意义上已与这方天地共存。

除非仙界毁灭，大道崩殂，否则想要通过常规手段将他存在的痕迹彻底剔除，从而真正杀死他的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

“道主是真难杀啊。”

秦天心中念头飞转，思索着破局之法。

猛然间，一道灵光划过他的脑海。

“等等，他刚才说……‘近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