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达后,将士们愕然片刻,旋即便开始执行军令。
破损的铠甲、旌旗,空瘪粮袋等物散落一地,俨然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
李承乾身上最深一处箭伤,是在大腿上。
战马每次颠簸,都能感到一股腻感。
这让他整个人头脑愈发迷糊,身体已经开始轻轻晃了晃,险些栽倒。
幸得亲卫及时扶住,同时眼中都露出担心之色。
他深知这么下去,就是计谋成功,自己命也难保。
但此时追兵太紧,马上卸甲又影响军心。
咬了咬牙,腾出一只手,在急速狂奔的战马上,将自己马鞍炸药包的油皮纸扣开。
捏了一点,顺着已经裂开的铠甲缝隙摁在伤口上,瞬间一股剧痛直冲天灵,让他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
直接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气让他暂时清醒。
而后又捏了一些火药,估计数量够了,直接取出火折子,在周遭将士惊讶的目光中,直接点燃伤口处的火药。
刺目的火光猛地一闪,随即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伴随着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凿进神经。
李承乾眼前猛地一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
额头更是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杂着血水和尘土滚落。
他死死攥着缰绳,几乎要将那皮质的缰绳嵌入掌心。
周围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他们见过悍勇的。
却从未见过对自己也如此狠厉的!用火药灼烧伤口,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酷刑。
随着痛疼渐渐褪去,一种麻木感开始蔓延,虽然依旧疼痛难忍。
但那持续失血带来的虚弱和眩晕感,却因此减轻了不少。
李承乾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冷汗,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狞笑。
“玛德,想弄死劳资,没门!”说着扫了一眼周围面带惊惧和敬佩的亲卫,嘶声喝道:“看什么!死不了!都给朕打起精神!朕非弄死这群王八蛋!”
但凡一个合格统帅,需有豪气、匪气。
李承乾虽谋略上差一些,但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爆发出惊人狠厉之气和百败百战的豪情。
因此部队在战败后,都已经能保持极强军心。
毕竟无论那个时代的士兵,见到自己主帅这么有种,怎么可能生出退却之心。
残军继续向西“溃逃”,沿途丢弃的痕迹更加明显,甚至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并非制式的私人财物。
将败逃的戏码演得愈发逼真。
而李承乾,虽腰杆却挺得笔直,整个人带着一股僵硬感。
他们距离李世民所在位置,也就大半天路程路程,而且双方都不顾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