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不再是寄居大雍的宾客,名为质子,实为寇仇,要如何处置,全凭顾寒
加厌恶,招来更多的处罚。
他得祈求,得周旋,对,祈求,周旋……
燕昉的脑子乱糟糟的,他实在害怕,害怕到想把自己藏起来,却不得不摊开身体,重新将自己放到了顾寒清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攀住顾寒清的一节袖子,像之前那样,挤出了一个笑容:“王爷,不要用那个,只不要用那个,换个别的,好不好……”
惊惧之下,说话全无章法,更不要说辞藻优美,燕昉心中焦急,自知这样不讨人喜欢,正努力的措辞,顾寒清已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燕昉,你先站起来。”
捏手是两人件常用的小动作,磨墨这段时间,顾寒清捏了他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样,燕昉几乎是仓促的将手收了回去,背到了身后。
顾寒清的手停在半空,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燕昉,先站起来。”
一连说了两遍,青年终于有了反应,他迟疑着起身站在一边,却是攥紧了袍尾。
顾寒清:“……不要用那个,你觉得这是什么?你指的那个,又是什么?”
顾念着燕昉的情绪,顾寒清便没有将物件从书案上拿起来,语调也温和的一如既往,燕昉顿了顿,小声:“……拶指。”
顾寒清伸手按住额角,旋即,燕昉听见他长长的,重重的叹了口气。
摄政王像是无奈到了极点,以及与发不出火气:“燕昉,你见过这样的拶指吗?”
“……”
“见过吗?说话。”
“……没有。”
顾寒清点了点桌面:“是个用来包裹骨节做艾灸的,将热度均匀传递,避免烫伤,你在想什么?”
“……”
摄政王不是李修闵,不会刻意捉弄人玩,也不喜欢欣赏犯人获得希望后又绝望的丑态,他这么说,燕昉终于肯抬头,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在那可怖的东西上。
他站的远,便探头探脑的越过顾寒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嗯,嗯。”
顾寒清:“棉花的,燕昉,做不了刑具,我不会对你用那个。”
回应他的,是一声很闷的“嗯。”
顾寒清:“好了,躲那么远,坐过来,你不是每次研墨,指节都疼吗?”
燕昉就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顾寒清:“手,放案子上,我叫你怎么用。”
燕昉又慢吞吞的将手放了上来,可当顾寒清的视线落在微微弯曲的指时,他还是灼烧似的一抖。
然后,燕昉就眼睁睁的看着,顾寒清拿起了那个怪异的东西。
青年的呼吸微顿,又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当指套包裹住手指时,他几乎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没将手挪开。
顾寒清扬声:“观止,将煮好的药草水端过来。”
观止得令,很快拿了铜盆,药草在盆内煮的浓稠,正咕嘟嘟的冒着热气,铜盆上方有盖,可以调节出气的大小,顾寒清调整好,便将青年的手放在了气孔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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