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一晚,肯定休息不好,明天还
那样,还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哄到:“休息吧,明日还要点卯。”
“……嗯。”
燕昉眨眨眼,又眨眨眼,一动也不敢动,僵硬的身体却在这充满安抚意味的怀抱中放松下来,他将呼吸压的很轻,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直到身边人沉沉睡去,才犹犹豫豫的,将鼻尖埋进了顾寒清的怀中。
闻到了松烟墨和檀香的气味。
于是今夜,前世那些不堪的记忆再也能惊扰他。
一夜好眠。
*
接下来几天,京城乱了好一阵子。
战火又起,许多事务需要重新安排,质子们入狱审问,总之纷纷扰扰,不得休息。
燕昉安安静静的在鸾仪司任职,他身份特殊,同僚都默契的与他保持了距离,生怕惹来灾祸,无人与他说话,也无人交接文书,只是等这场轩然大波过去,燕昉依旧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丝毫没有被波及,众人才佯装无事发生,与他如往常一般嬉笑。
燕昉也像是无事发生,仿佛刻意的忽视和孤立从未存在,与同僚们嬉笑怒骂,交到他手里的文书也规规矩矩,从未出过岔子。
而这一日,李修闵与顾寒清并内阁诸大臣私下开了场堂会,商议出征事宜。
边关主城失守,自然要增派兵马,只是主将是谁,内阁上下争议不断。
堂会就放在内阁之中,诸位机要大臣争的面红耳赤,但细细算下来,其实只有几个人选。
名单列到顾寒清这里,顾寒清垂眸看了眼,便笑了。
前世,也是这份名单,也是这么些人。
他那时身体越发不好,京城大雪过后,更是染了场大风寒,卧床近小半月。
那时顾寒清不知是李修闵动了手脚,他缠绵病榻,朝政有心无力,加上有意放权归隐,李修闵选好了人,顾寒清便点头同意了。
而也正是这次出征,内外军防要务都换上了李修闵的亲信,大安国破后论功行赏,提拔上来的将军,也是铁打的保皇派。
此人能力平平,战役获胜全靠兵强马壮,绕是如此,也在大安边境被对方前后伏击,则损了不少人手,靠强攻堪堪拿下。
前世顾寒清没有多加过问,这回,便截然不同了。
于是,当李修闵将名单递上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寒清的脸色时,顾寒清笑了。
他说:“不行。”
“为何?”李修闵急道。
顾寒清不答,只是看他。
在摄政王似笑非笑的眸光中,皇帝勉强镇定下来:“此人……此人深谙韬略,功勋卓著,是难得一见的将帅良才,如今军中缺乏人手,他又出生显贵,乃功勋之后,有御下之能,叔父……朕以为,他是绝好的人选。”
顾寒清:“是吗?”
他二指敲击着书案:“乃功勋之后,有御下之能,却曾在皇城当街纵马,惊扰百姓?百年难得一遇的将帅凉才,却在武举中名落孙山?”
李修闵:“这……”
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顾寒清本不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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