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有所差异,拶指这玩意儿比较偏门,不如棍棒来的直接,在大雍境内,也就李修闵喜欢用,难道大安恰好也有一位长官喜欢,还胆子大到在丞相的公子面前施刑,以至于让燕昉时隔多年,依旧感到惧怕?
他继续批注,燕昉就埋头磨墨,不多时,墨汁已然占了半个砚台,任由顾寒清如何写,也不可能今日写完了。
顾寒清打发道:“可以了,今天也折腾了许久,去休息吧。”
太医来时刚刚日落,眼下都快到人定时分了。
燕昉便搁下墨块,起身告辞,快走到门前,又忽然顿住脚步,没头没脑道:“王爷,臣,臣……”
顾寒清看过去,燕昉一咬牙:“更深露重,此时已过了宵禁,臣……臣今夜可以留宿在王府中吗?”
边关惊变,几位质子除了燕昉悉数入狱,皇帝震怒之下,朝野风声鹤唳,虽然他的宅邸和摄政王府仅仅只隔了一堵墙,但不在顾寒清身边,燕昉还是怕。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站在这里,给摄政王磨上一晚上的墨。
顾寒清便扬声:“观止。”
他在燕昉忐忑的注视中开口:“把偏殿收拾出来,让燕公子留宿。”
燕昉悄然松了口气。
他跟在观止后头,朝顾寒清行礼,起身离开了。
*
这厢观止安排好了燕昉,来找顾寒清复命。
顾寒清颔首,忽然道:“鸾仪司中,是不是拘着几个大安罪狱提刑出身的将领?”
大雍有鸾仪司大狱,大安亦有罪狱,皆为皇室亲信,除典狱刑罚外,也会放到战场历练,以博取军功,现在的鸾仪司内便俘虏了几个。
观止:“有这回事,王爷的意思是?”
顾寒清手上不停:“现在让他们提审这几人,问问罪狱如何讯问,包括常见的刑罚,审问方式,是否允许旁观,再问问他们与大安丞相之间的党派关系。”
观止低声应答,领命而去。
隔着半个院落,燕昉悄悄的支开了窗户的一角。
数九寒天,西风凛冽,窗户一开,即使只是一条缝隙,整个屋子瞬间便冷了下来,但燕昉裹着两床被子缩再床角,就是不肯关上。
书房还亮着灯,从缝隙里能清楚的看见。
今夜变故颇多,王府外的大街上加了几列羽林军巡逻,章桥杨淳估计已经下狱,现下不知境况如何,虽然燕昉与他们想看两厌嫌隙早生,可眼下,还是难免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
燕昉不太敢合眼,一合眼,前世种种纷至沓来,好在有那点朦胧灯火相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将被子裹的紧了些,勉强闭上了眼睛。
却是睡的极不安稳。
梦中又是那方窄小的牢狱,铺着腐烂发霉的稻草,老鼠与虫蚁在草垫底下来来去去,镣铐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乌亮亮染着油光。
眼前一会儿是其余质子不屑的眼神,一会儿又是章桥腐败的尸体,杨淳斩下的头颅,而他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便是同样的结局。
恰逢冷风吹过,窗框吱嘎作响,燕昉猝然惊醒,便不敢再睡了。
他探身去支那窗户,见窗外火光依旧,悄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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