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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光？还是李二牛？

“行，我知道了，谢谢老班长，我这就过去！”王艳兵心里琢磨着，应了一声。

“去吧去吧，别让人家久等。”老陈挥了挥手。

王艳兵跟叶凡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地朝着连部通讯室的方向跑去。

因为训练强度大，出汗多，衣服换不过来，他身上还套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的白大褂。

据说是以前兽医站淘汰下来的，下摆还沾着点洗不掉的猪粪星子，散发着养殖场特有的醇厚气息。

王艳兵自已是闻习惯了，没觉得有啥。

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通讯室门口。

他刚要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跟通讯员说着什么。

那敦实憨厚的背影，不是李二牛是谁？

“二牛！”王艳兵惊喜地喊了一声。

李二牛闻声转过头，看到王艳兵，先是一喜，随即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王艳兵，特别是他身上那件格外扎眼的白大褂，以及那不可描述的复杂气味……

“艳……艳兵？”李二牛的鼻子下意识地抽了抽，“你咋混成这样儿了？”

他指了指王艳兵身上的白大褂，又指了指周围的环境。

王艳兵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咋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李二牛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王艳兵的胳膊，将他拖到一边，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你怎么跑这儿来……来当饲养员了？”

李二牛是真的替王艳兵感到惋惜。

想当初在新兵连，王艳兵、何晨光和他，可是铁三角。

现在何晨光在他们连队，已经是重点培养对象了。

可王艳兵呢？

竟然……竟然沦落到养殖场来喂猪了？

这落差也太大了！

李二牛拍了拍王艳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艳兵，你也别灰心。养猪……养猪也挺好的，至少安稳。”

“不过，你也不能就这么认命了，还是要努力训练，争取早日回到战斗岗位！”

“晨光那小子，现在可厉害了！前几天，他用八八狙，打中了一千二百米外的旗杆！”

“他一枪就给撂倒了！全连都轰动了！”

李二牛说这话，本意是想用何晨光的例子激励一下王艳兵，让他不要自暴自弃。

可这话听在王艳兵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什么叫不要认命？

老子现在牛逼得很，好不好！

他最烦的就是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一千二百米？”王艳兵不屑道，“很多吗？”

李二牛一愣：“啊？不多吗？那可是一千二百米啊！咱们新兵连那会儿，能打个四百米就顶天了！”

王艳兵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一千二百米，常规操作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现在跟着叶凡班长训练，八八狙打一千二百米靶子，虽然不敢说百分百，但命中率也相当高了。

在他看来，这确实已经不算什么值得吹嘘的成绩了。

李二牛听到这话，彻底懵了。

他看着王艳兵那淡定模样，再结合他身上那件充满故事的白大褂，以及周围养殖场的“田园风光”……

李二牛觉得王艳兵是刺激受大了，现在在说胡话。

“艳兵……你……你没事吧？”李二牛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一千二百米……那可是何晨光啊！他都觉得那是极限了，你怎么能说是常规操作呢？”

“你小子，是不是在这儿待久了，脑子……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王艳兵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你说谁脑子不清醒呢？！”他怒声道，“我说的是事实！一千二百米，对我来说，就是常规操作！”

他现在憋着一股劲儿，就想证明自已比何晨光强。

可李二牛这憨货，竟然以为他在吹牛！

李二牛被王艳兵突然爆发的怒气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他看着王艳兵涨红的脸，叹了口气。

“唉，艳兵，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不想被晨光比下去。”李二牛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