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给客人做阴纹,用普通的染料可不成,需要用特定的配方。
而我刚才通电话的这个人,就是专门供应阴纹材料的供应商。
只是,此人我并没有见过。
以前陈光头活着时,采购配料都是他一个人忙活。
直到他去世前,陈光头才给我留下这个电话号码。
他告诉我,供应商姓毕,是个老头儿。
还说对方颇有本事,让我千万别得罪,但也不要走的过近。
通完电话,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八宝山下。
八宝山是我们白山市这边著名的陵园。
从东面上山,满山遍野都是公墓。
要是从西侧小路上山,映入眼帘的就都是野坟。
陈光头去世后,就是被我埋在了西坡。
八宝山下,有一联排的花圈寿衣店。
打眼儿扫,起码能有二十几家。
出租车把我送到地方,我一家又一家的仔细瞄过去,终于在一个最不起眼的旮旯处,我找到了那家“福庆花圈寿衣店”
。
“您好,请问毕老爷子在吗?”
我一边推门,一边礼貌的开口询问。
结果我前脚刚踏进店铺,眼前的一幕简直辣瞎我的眼睛。
只见,有个60多岁的贼老头儿,正抱着个硅胶娃娃坐在柜台里。
那老头儿还用手机刷这小视频。
视频里传出动静。
“0h,0d0d0h,eah!”
见我进门,老头手飞快的把硅胶娃娃往身后一移。
然后用棉被盖上。
紧接着,他一手关了手机。
朝我咧嘴一笑。
“小伙子,你别误会。
我,我在这儿学外语呢!”
我也没想到,原来男人到了60多岁也挺狂野。
我“嘿嘿”
笑着打圆场。
“看出来了。
大爷,一看你就挺欧派。
老当益壮,勤学苦练,外语贼溜,嘿嘿……”
老头听到我的话,朝我挥挥手。
“你,就是秃子收的那徒弟?”
老头口中的秃子,指的肯定是陈光头。
只是,陈光头并没有真正的收我为徒。
我顶多算是个学徒小工。
我尴尬点头。
“嗯,算半个徒弟吧!”
贼老头也挺尴尬。
他缓缓从柜台挪出来,理了一下衣服。
尤其把裤腰带系好。
才慢腾腾走到我面前。
“你好,小伙子。
老朽姓毕,毕福庆。
我家店铺的招牌,就是我的名字。”
此刻,我上下打量了毕福庆一番。
他名字有些老土,人打扮的却满新潮。
毕福庆今年60出头吧,地中海型,旁边儿一圈花白短,中间秃到反光。
老头个也不高,顶多1米65左右,整整比我矮一个头。
身材倒是蛮干瘦,穿着一件热带度假风的花衬衫,下配牛仔裤,脚踏黑色皮凉鞋。
我颔。
“我叫杨伟,您的号码是陈斌给我的。
他把阴纹传给了我,说是哪天我要给人做阴纹,就找您来拿货。”
毕福庆满脸知道了的表情,眉眼之间,却流露出极度的欣喜。
“好!
真好!
我这买卖总算是又开张了。
哎!
该死的陈秃子,以前做生意太谨小慎微,还总跟我讨价还价。
搞得我饭都快吃不起喽!
这回,小伙子,咱俩好好合伙,指定能大财。”
我这人不善言辞,也不会什么寒暄。
我直接了当开口。
“毕大爷,我拿两份阴纹材料,多少钱?”
毕福庆用手拍着我的肩膀。
“一份1万。
总共两万!
先转账,材料就在西面货架子上,自己去拿。”
得,我原本以为做阴纹来钱快。
结果还有这么个老登,卡我的成本费。
我跟黄金燕谈好的价格是45000,经毕福庆这手,我直接少挣一半。
但材料总不能不要,这材料特殊。
本就是人的鲜血,骨灰,尸油,还有魂魄调和而成的。
我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毕福庆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