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把这枚毒药摸出来了,不敢含在嘴里头,他知道自己睡觉打呼噜。万一打呼噜,“咕噜!”把这粒毒药再给咽下去。虽说这姜飞熊说毒不死。但,万一毒死了呢?嗯,我这肠胃在里头咕噜咕噜这么一转悠,刚才吃哪个东西把它给磨破了。那玩意儿,不冒这个险!干脆呀,就放床头这个地方。一旦有动静,我哪怕一偏脑袋、一歪歪嘴,我就能把这毒药噙在嘴里头啊。到那个时候,我一咬,我给自己了结就得了。就这么办!他就把这枚毒药扔在了床头边儿了。程咬金这才把眼一闭,要睡了。一伸手,捞过来那真丝被往身上这么一盖,是呼呼大睡呀。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程咬金就觉得这个燥热呀,哎呀,这个渴呀。您想想,喝那么多酒,他能不热吗?程咬金闭着眼睛,一热他就想脱衣服。老程自己睡觉的时候,那都是一级睡眠,从来不穿衣服的,哪有什么睡衣了?您看,现在看古装剧,上面的人睡觉也都穿着水衣儿,哎,水衣儿就当睡衣了。过去,谁睡觉穿衣服啊?人哪那么多衣服啊?白天都没衣服穿,何况晚上呢?天气冷了,和衣而眠,不脱衣服。白天穿的晚上穿的,一套。天气热时,春秋夏这三季,干脆一级睡眠、零级睡眠,脱个精光。要是怕肚脐着凉啊,戴个兜肚,就这么简单。程咬金三把两把就把衣服扒了。然后,三蹬哒两蹬哒,把这裤子也给褪了,就连里边的大裤衩子都让程咬金蹬床头那边去了。然后,程咬金把这真丝被子也扔到了一旁了,赤条条的一条黑汉,大字仰面朝天打起呼噜来了……
“呼噜——呼噜——呼噜……”程咬金这呼噜打得震天响啊。这也是走时运。确实杨广这寝宫现在还没派人来呢,要是杨广在这里住两天了,那附近还不都是人呢?程咬金这么一叫唤,人家肯定听见了。但今天呢?附近没人!程咬金鼾声如雷,没有暴露。
开始啊,浑身燥热。睡着睡着,程咬金突然觉得好像刮凉风了。“唰——哎呀……舒服啊!
紧接着,程咬金睡梦当中就觉得耳边响起炸雷了,“咕隆隆隆……咯啦啦……”什么声音?程咬金不知道,眼睛沉得根本睁不开呀。反正,在睡梦当中好像外面在下暴雨呢,好像在下雹子呢,反正是不管怎么的了,哎呀……舒服!舒服……舒服一阵子之后,又有点闷热了。
程咬金就在那里鼾声如雷。一直睡了多长时间?自己都不知道啊。但是有一点,程咬金能够感知到,自己稍微的有点清醒了,越睡越清醒、越睡越清醒……睡到懵懵登登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有人说笑之声。而且,有脚步之声——
“咯咯咯咯……快!快快!咱们进来看看。哎呀……不知道这个王世充给我们安排的什么宫殿呢?世民呐,快快快……”
这一说话啊,程咬金激灵一下子把眼睁开了,这酒劲儿消了一多半儿了。睁开眼看一看,就见外面这天仍然是阴沉沉的,那比以往要黑。到底什么时候了?程咬金也不知道。书中代言,按现在钟表来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了。也就是程咬金在这里睡了仨钟头,这酒劲儿有点过了。程咬金酒量大,身上解酒的酶也多,再加上心头也有事,激灵一下子他醒了。醒了,再想坐起来,没那工夫了。怎么呢?他听到这人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了,好像有人已然进入这个房间了。
“哎呦!我的天呐!”程咬金暗骂自己:“程阿丑啊,你真该死啊!喝酒误事,你不知道吗?!这下子好了,被人堵在这里了!”又一想:“堵着也好!”怎么的?“堵着呀,只要这杨广一上床,我就给他一家伙!我给他……哎?我……我、我那宝剑跑哪去了?”脑袋一歪歪,哎,还不错,锟铻宝剑被自己拿到床上来了。您看,都迷糊了,还真把这兵器拿来了。又一歪脑袋一看,那药丸还在自己枕边呢。程咬金赶紧地伸手,“砰!”把药丸拿起来,“啪!”往嘴里一扔,“砰!”就压到了舌头根儿了,挤在那里了。程咬金心说话:“如果把我逮了,我就咬了它,我自杀!”想要穿衣服,没那时间了。
就听人在这帷帘外面,好像贴着帷帘说话了,“哎呦……这地方还真不错呀!比长安、比洛阳都不次啊,你说是不是,世民呐?”
世民?程咬金一听,世民是谁呀?怎么那么熟悉?程咬金多大胆子,他把这头凑到了帷帘旁边,那儿有缝隙呀。他睁一目、眇一目透着缝隙往外这么一瞅。哎呦!程咬金首先瞅到了一个大美人儿。这美人年岁其实不小了,中年人了。但是,特别特别的有风韵,一身上下透着那么的风骚。人都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呢?不但是风韵犹存,而是身上这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