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爷子说到这里，殷切的抬起头看着李向南：“李顾问，您说……是不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孙子这脑子就不太对劲了？……他在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李向南心中巨震！

    完整的听完陈老爷子说的事情，其中的信息量太大了！

    从时间上来说，去年暑假，陈涵国身上就出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当时跟陈涵国对话的人是他的二号人格，那么这个人格存在的时间是不是长达一年？

    而发现的时间是一年，是不是说明，这个二号人格存在的时间恐怕会更久？

    这不是爆发，这是一个长期潜伏的过程啊！

    李向南没有回答老爷子的问题，而是温和的岔开话题，引导道：“老爷子，涵国在学校的情况，我们也在了解！您再好好想一想，他在家里，除了那天晚上的不对劲之外，还有没类似的异常的举动？”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戚厅长和路航，着重提醒道：“比如，他忽然说了什么庐州的方言，还带着一些莽气？或者说，情绪会突然变得暴躁，戾气很重？”

    老爷子皱起眉头，努力想着这些问题，过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摇头道：“那没有……或者说在我面前没有的，涵国很懂事，很孝顺，对长辈很好……哎，现在想起这些事情……我这心里就跟堵了个大石头似的……”

    说到这里，谈话就陷入了僵局。

    李向南安抚老人几句，便想送他离开，让他注意回忆一下过去，如果陈涵国还有什么不对劲的，随时过来找自己。

    然而就在老爷子颤颤巍巍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顿住脚，回头看着李向南，眼睛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混杂着恐惧和宿命的困惑，问道：“李顾问……我年纪大了，有些话可能不该说……但我这心里头实在是堵得慌……”

    “老爷子，没什么不能说的！”李向南示意他继续。

    “你说……我们家涵国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他中邪了是不是？”

    “……”

    不光李向南，此刻戚厅长范局长以及周围所有人都默然不语。

    老爷子说完这话，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等李向南回答，摇着头自顾自的离去，步履蹒跚的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脏东西……”王德发反复嗫嚅着这句话，一度看向李向南，就差说可能就是这样了！

    但李向南没有急着否认。

    普通人在无法解释自己的局限时，总会选择相信迷信，这是认知的投射。

    不能说它对，也不能说它错。

    存在即合理。

    迷信暂且不去讨论，但陈老爷子今天的到来，还是让众人有所收获。

    至少证明了两件事情。

    一，陈涵国与二号人格真的可能认识。

    二，陈涵国的二号人格存在的时间至少在一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