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了另一方院落。
戴云心道,长姐啊,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回来得不是时候,可话说回来,你这个时候回来,也是天意,老天让你替我挡灾,怨不得我。
正在母女二人叙话间,下人传话:“孙姨娘,老爷让你去一趟。”
“姨娘……”
在戴缨未抬入吴家前,戴云仍不能彻底放下心,就怕又生变故。
孙氏宽慰道:“无事,你安安心心在屋里,我自有道理,姨娘定要给你搏个锦绣前程。”
说罢,起身走了出去,杨三娘啊……杨三娘……我尽心伺候了你半辈子,风水轮流转,也该偿还了,只可惜你是个短命的,便让你的宝贝女儿来报罢。
从前你为主,我为仆,如今咱们也换一换,叫你的女儿尝一尝做小的滋味。
孙氏去了前院,就见戴万昌在廊下坐着,于是上前见礼:“老爷……”
“啪——”的一声,话音被打得变了调,戴万昌扬起的手顿在空中,还未收回。
周围侍立的下人们,全都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孙氏一手捂着,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及她发问,戴万昌开口:“是不是你捣的鬼?”
孙氏双眼滚泪,摇头道:“妾身不明白老爷的意思。”
“还在这里给我装,为了不让云娘嫁吴家,你就把缨姐儿推出去,不是你却又是谁?!”
孙氏知道瞒不过,扑通伏跪于地,泣声道:“老爷!妾只云儿一个,她若去了吴家,就是要妾身的命啊……老爷若只心疼缨娘,把云儿抬进吴家,那好,妾也不活了,不如就此撞柱,死了干净。”
说罢,就要往旁边的廊柱撞去,被戴万昌拉回。
“你若想死,自寻一个地方死去,别当着我的面做戏。”
孙氏便不啧声了。
戴万昌沉了沉声,叹道:“本想让缨娘赴京,就是当不得谢家的妻,能为谢家的妾……或是叫她姑母再择一官户子弟,也是好的,这下倒好,全被你这愚妇给搅了!”
孙氏顶着半张红脸,挨坐到戴万昌身侧。
“既然缨娘被小衙内相中,这也是天意,老天想将她留在老爷您身边,不愿让她走远。”
戴万昌听后,没说什么,此事已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相形之下,他在大女儿身上倾注的心血更多,于他个人而言,还是偏疼戴缨多些,只是事已至此。
孙氏见缝插针,继续道:“既然缨娘去不得京都……不如让云娘赴京罢?”
“让云娘赴京?”戴万昌问道。
“是,将缨娘抬入吴家,云娘替她去京都,正是两全。”孙氏看了一眼戴万昌的面色,接下去道,“她二人本就是姊妹,住到姑母家又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大女儿换作小女儿,于谢家而言,没什么两样。”
戴万昌是个精明的商人,他虽多疼戴缨,可在利益算计前,仍是将“得失”二字放于首位。
如今缨娘是去不得京都城了,不如就照孙氏所说,让云娘替戴缨赴京,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
戴缨伏于窗台,算着日子,从她被软禁起,已过了五日,这期间,她从下人口中听说了,那位小衙内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陆铭章的车驾应该准备返程了罢,临行前,他告诉她,不会在青城待太久,若她回京,便去青城寻他,若是不去……行程不会等人。
他不会等她,这会儿想是已经动身了……
……
青城府衙后宅,敞厅……
一身着青色官袍的男子,看上去五十来岁,深锁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哼叹着。
这青色官袍男人正是青城县令。
“那边还没消息?”
书吏从旁回道:“回大人的话,没有。”
青城县令来回走了两步,像是脚下撩了火星,斥责道:“你们怎么探得消息!”
书吏忙躬身道:“下官让人探问过,陆相那边确实原定前两日返程,这也不知怎么回事,过了时候,却没有一点回京的迹象。”
这下叫青城县令更是头大。
陆铭章来青城,说是为着探访勋贵旧臣,结果就头两日赴了一位致仕老臣的席面,再之后,轮到他们这些地方官员设宴接待时,他便婉言相拒,只在行馆坐卧。
这还不算,青城大小官员还得将卷书奉上,供其查验。
这哪里是来探访旧臣,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