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其二嘛,”
书吏顿了顿,看向安太医:
“是‘折俸’补偿。就是将这七十亩地的产出,按照咱们云槐县上等田的常年收益折算成银钱,由县衙每年按时拨付给您。
您看,桃源村如今产业多,您又忙着带新徒弟,这折俸的法子既全了皇恩,也省了您亲自打理田地的辛苦,更能让您专心于医术传承。不知您意下如何?”
安太医听着,心中早已明了。
他本就不是为了种田才来桃源村,皇上赏赐是荣宠,但若为了田地而无暇医道,反倒是本末倒置。
这“折俸”之法,既保全了皇家的体面,又切合他当下的实际需求,可谓两全其美。
他当下便对书吏欣然点头:
“齐大人和各位同僚考虑周详,如此安排甚好。
我精力有限,能专心于医道传承便是最大心愿。
这‘折俸’之法,安然同意,一切就按规矩办吧。”
书吏见安太医如此通情达理,也松了口气,连忙拱手:
“太医深明大义,下官佩服!我这就回衙禀明县令,尽快将文书办妥。”
送走书吏,安太医站在院子里,想到新收的新徒弟,心中更是畅快。
谢家雅院
谢秋芝正倚在半月池的景观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池子里撒着鱼食,看着那几尾愈发圆润的锦鲤懒洋洋地游动,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咦,芝芝,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喂鱼?这鱼儿都快被你喂成球啦!”
一个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谢秋芝抬头,就见张图图半个身子探进大门,正俏皮地望着她。
见到好友,谢秋芝脸上立刻阴转晴,顺手将手里剩的鱼食一股脑全撒进池子里。
霎时间,平静的水面被打破,几尾胖锦鲤争先恐后地涌来,红色的、金色的身影交织翻滚,溅起细碎的水花。
她快步走过去,亲昵地拉住张图图的胳膊,打趣道:
“我还说是谁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呢,原来是图图小娘子大驾光临啊!快,进来陪我说话解解闷儿。”
张图图顺着她的力道走进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在谢秋芝眼前晃了晃:
“喏,我是来当信使的——这是咱们的沈大人专门送给某人的‘情书’哦!”
她特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满是揶揄。
谢秋芝一把将信拿过来,嘴上却不饶人:
“哼,你还笑话我?你这个准新娘,天天和准新郎在一处上班,淮月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甜得都快齁死人了。
淮月楼的算盘珠子都快被你俩弹出《凤求凰》了吧,怎么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哎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