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陈进虎带着侄子陈平良在安居房安顿下来后,日子便像绷紧的弦,没有一刻能真正放松。
十八岁的陈平良,本该是最鲜活的年纪,却如同一株骤然被冰霜打蔫的枯苗。
他亲眼看着父母、爷奶、甚至年幼的弟妹在瘟疫中一个个倒下、咽气,最后被掩埋。
这接二连三、毫无缓冲的惨痛失去,如同最残酷的钝刀,将他少年人的精神世界彻底割裂、碾碎。
如今的陈平良,终日沉默地蜷缩在屋角,眼神空洞地望着某处,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石雕。
他从不与人说话,对吃喝拉撒都显得麻木,偶尔会用指甲抠挖自己手臂、直到渗出鲜血为止,那些自残的举动泄露着内心无法言喻的痛苦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