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府赚来的钱,该有大用场(1 / 2)

安然也是真饿了,吃了整整三碗饭,这才带着刘家两口子回到纸扎店。

刘勇跟着学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手是真笨,那竹条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听摆弄。

“不行,这烤鸡太难扎了,我还是整点简单的吧。”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开始学扎灌装可乐。

相比之下,袁小琳可就厉害多了。

她手很巧,心也细,只看安然示范了一遍就学会了。

因为是试验,所以安然没让袁小琳多做,只扎了五只烤鸡,外加刘勇的两罐可乐,和一只丑上天的畸形烤鸡,就足够测试了。

半夜12点,墓园大门紧闭。

刘勇的三蹦子刚停稳,从岗亭里就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保安。

安然有点意外,下车问:“哥们儿,之前守夜的那位大爷呢?换班休息了?”

“你说老孙头吗?他被开了。”年轻保安态度敷衍,走过来拿着手电筒就往三蹦子里面照,“你们怎么半夜来烧纸?车里没大东西吧?公司刚发的新规,超过一米的纸扎,一律不许进去烧!”

“没有超过1米的,就是些吃的喝的,小件儿。”刘勇回身打开行李袋,让保安检查。

安然站在一旁,眉心渐渐皱了起来。

那老保安被开,十有八九是因为之前烧的那栋二层小楼。

等保安检查完了,他便上前问道:“麻烦问下,你有孙大爷的电话吗?”

保安眼神狐疑地打量起了安然。

安然赶忙解释:“我和孙大爷是旧相识,本来想着今晚过来找他要电话呢,他是我家邻居的哥哥的表舅的堂兄家的四舅老爷……”

“得得得!”保安听得头大,不耐烦地摆手打断。

他回岗亭翻了下记录本,找出号码抄给安然,臭着脸嘟嘟囔囔:“你们动作快点,烧完就赶紧下来,别在里面磨叽。”

“好的,几分钟就下来。”

三人拿着东西来到刘鹏宇的墓前,立刻开始测试。

安然先把袁小琳扎的五只烤鸡烧了。

刘鹏宇那边顺利收到,而且色香味俱全,质量和之前一样好。

接下来测试的就是刘勇的两罐可乐,外加那只疑似烤鸡的古怪东西。

但这次是刘勇负责烧,安然站在一旁看,或是离得远远的,看都不看一眼。

结果两罐可乐只送到一罐,那只“烤鸡”更是直接消失,连灰都没送到。

刘勇皱着眉头,以为试验失败了。

可安然却是满脸激动。

两次失败,一次是因为他没在旁边盯着,一次是因为那“烤鸡”做得太丑了,连形似都算不上。

也就是说,只要纸扎品的质量过关,哪怕不是他亲手做的,甚至不需要他亲手去烧,只要人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这算啥?

观察者效应吗?

安然自己都笑了。

这阴阳引渡使的权限,显然比他想的要宽泛许多。

在回家的路上,安然问起了刘鹏宇的死因。

或许是因为视频一直通着,两口子都能看到儿子的忙碌身影,所以气氛倒也不觉得沉重。

刘勇一边开着三蹦子,一边回答说:“鹏宇是车祸走的。他之前跟我们吹,说他在做网红,挣钱就跟喝汤那么容易,还能时不时给家里打钱。结果,这小子是背着我俩在滨城跑外卖,出事那天,半夜两点多还在跑单子。”

轻轻叹了一口气,刘勇忽然侧过头来问道:“安然,你是大学生,比我这种出苦大力的有文化,你跟叔说说,这世道到底是咋回事呢?”

安然没明白,只是默默看着刘勇的侧脸。

顿了半晌,刘勇继续开口:“我看电视新闻里总说,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富了,但我和你姨这日子还是紧紧巴巴的。年轻那时候,说是要艰苦奋斗,吃苦耐劳,日子就能先苦后甜。结果我们净吃苦了,甜是一口没尝着。你说说,到底这钱,都让谁给挣去了呢?”

是啊,钱都让谁挣去了呢?

安然看着路旁灰突突的房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些口口声声说对钱没兴趣的人,一个个富得流油;而为了生计日夜奔波忙碌的人,却难有容身之所,甚至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难以维持。

这世道,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