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的脸都绿了,冷汗瞬间冒了一头。
这小子,咋啥虎嗑都往外冒呢?
酆都大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声如闷雷:“引渡使此言何意啊?莫非是在质疑朕统御地府之能?”
安然连忙摆手,脸上依旧是那副看着就欠揍的轻松笑容:“不敢不敢,我怎么会质疑陛下您呢,这天子殿办事效率低,那肯定是十殿阎罗和四大判官的问题,陛下您这么英明神武,肯定和您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酆都大帝冷哼一声,刚想收敛脾气,却又隐隐觉得,这话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
卞城王在
他太知道安然是什么狗德行了,平时在明晨宫阴阳怪气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天子殿,还在那阴阳呢?
这小子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呀。
好在安然并没给酆都大帝细品的机会,直接转移话题道:“对了,陛下,我这次过来,主要还是想和您聊聊关于失魂煞的事情。”
酆都大帝一听要说失魂煞,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然后故作随意地说:“失魂煞受忘川天堑所阻,向来难以逾越。如今竟在河畔频现,莫非是因那横亘于忘川之上的水坝?”
很明显,这是准备往安然头上泼脏水了。
但安然完全不接招,反而笑嘻嘻地讲起了故事,“陛下,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他叫大聪明,一次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噎着了。这个大聪明一琢磨,被噎着,那肯定是吃饭的错,于是他做了个特别英明的决定,从今以后干脆不吃饭了,这样一来就肯定不会再被噎到了。”
“哼!”酆都大帝怒哼一声,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他怒斥道:“好个因噎废食的大聪明!安然,你以为朕听不出你在出言讥讽?!”
话音未落,殿内气氛骤然一变,侍立在外的夜游神和殿前阴帅一同入内,无形杀意弥漫开来,将安然团团围住,各拉兵刃的架势,分明想把安然给刀了。
但安然却毫不在意,站得吊儿郎当,还嘿嘿笑。
“陛下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喽。”
“好,这是你找死!”酆都大帝气势汹汹。
殿前阴帅也将鬼头刀架在了安然的脖子上,然而等了好半天,却没有任何挥刀的动作。
毕竟安然不是普通凡人,背后还站着地藏菩萨呢。
酆都大帝几乎在明着下绊子,但嘎了菩萨钦点的引渡使,这个就有点过分了,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于是这场面就尬住了,酆都大帝完全骑虎难下。
杀,不是。
不杀,也不是。
卞城王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躬身打圆场道:“陛下息怒,引渡使言语虽有冲撞,但其本意,是想禀报陛下,他已寻得彻底解决失魂煞之患的法子。陛下您想,若能一劳永逸根除此患,非但枉死城与酆都城再无隐忧,我地府之兵也可渡河北上,将忘川河北岸那片广袤的失地一并收回,于陛下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不如,先听引渡使说说他的办法,然后再杀不迟。”
酆都大帝一看台阶递到脚边了,顺势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殿前阴帅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敛了杀气,带着一众夜游神退到殿外。
酆都大帝胡须微颤,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然冷声道:“卞城王所言有理。你就说说吧,这失魂煞之患,你要如何解决。”
安然咧嘴一笑,如实说道:“回陛下,我已在阳间筹备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安魂大醮。只要仪式礼成,必将汇聚百万阳世生灵的纯净愿力与正念信仰,化作业力洪流送入地府,以正念之光驱散失魂煞的怨念之气,从而将其彻底扫荡干净。只是,此法事耗费巨大,我目前手头有点紧,所以特来向陛下求助,希望能从天地银行贷款七千万酆都通宝,以解燃眉之急。”
酆都大帝闻言,发出一声冰冷嗤笑:“真是好大的口气,张嘴便要七千万!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借给你?即便是贷,你又有何物可供抵押?莫不是你也想效仿你那些不成器的‘前任’,打算卷了地府的钱财,去阳间花天酒地不成?”
安然的笑容依旧从容,点头回应道:“陛下说的不错,我确实没有东西可以抵押。不过,我是地藏菩萨钦点的引渡使,算是他老人家在阴阳两界的全权代言人。所以,我打算押上地藏菩萨的信誉,押上他老人家的神格和脸面,还有他在地府积累的所有声望!要是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