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不容易,比起冒险,还是稳妥更合適。
四个人都心知肚明,这过江龙太过强大,单靠他们根本无力抗衡。
与其身死族灭,將这四县交给李存孝,以求保全,也未尝不可。
不过想要投降,也有一个难点.
“刘知县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宴席之中忽然有人开口,语气颇为不满,甚至有几分呵斥的意味。
听到这句话,刘仁松眼神一眯,另外两家家主也同样望向说话之人。
只见此人穿著一身浅青色道袍,敞胸漏怀,搂著一个美貌舞姬。
看上去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七八岁,气息隱约是黄庭圆满的修为,还要胜过在场四人一筹。
唐杉是道门青城山內门弟子,同时也是蜀中彭州豪族唐家出身。
只是这一重身份,虽然能让四大家族礼遇,却还不至於唾面自乾。
可关键是,唐杉的族兄唐维,同样也在青城山,而且还是掌教门下真传。
当初黄柏仁正是通过唐杉和唐维搭上线,將自己的嫡女送给对方做了炉鼎,由此才有了日进斗金的生丝生意和便利的水道商路。
这事情最难的地方就在这,光他们四个识时务没用,还要上面的保护伞点头才行啊!
“唐公子,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刘仁松眼眸之中闪过一缕恼怒,笑呵呵应了一句。
“您若有什么高见,我等洗耳恭听啊。”
“是啊,唐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陈家家主陈鹤梅和杨家家主杨修竹也跟著帮腔。
“抚州四县,是我们蜀人的。”
“他李存孝虽然是朝廷的钦差,但刺史到底是流官。”
“刷点政绩,待上几年,就会离开。”
“咱们示弱,他才会肆无忌惮。让李存孝知道凡事都有代价,斗爭才求得来和平。”
“话说回来,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搅风搅雨,诸位不谈御敌之策,只会大倒苦水。”
唐杉语气冷淡,“蜀中的水土,难道只能养出废物吗”
你妈卖批。
四大家族家主心底把唐杉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激將法
要是能打,他们早就打了。
但这不是打不过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善乐县县令,同时也是陈家家主陈鹤梅也坐不住了。
老头儿拍手叫好,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
“唐公子说得好!”
“那李存孝也不过是个第七境玄关,根据战报来看,文州的几战,多是堂堂正正碾压过去,但高境界打低境界,有什么出奇”
“他不是一直传信,要让咱们去文州拜见他吗”
“在座几位,加上族中宿老,怎么也凑得出十几个黄庭。若是他来了,我等一拥而上,必然要让这李存孝小儿,將咱们举族株连!”
“到时候唐公子先走一步,回到青城山,请来玉海真人。”
“有了宗师坐镇,难道他还敢再来攻伐吗”
而伴隨著陈家主话音落地,其余两位家主也开始聒噪,油滑的话语,无不从口中流出来:
“没错!李存孝虽然强悍,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唐公子,若是起了战事,我家中的妻妾女儿无人照料,请你一併带走吧!”
“是极,李存孝胃口再大,难道还能张嘴咬到青城山舍小保大,届时我等四家一拥而上,定然让那李存孝吃不了兜著走!”
“你们,你们……”
唐杉听到这些刺耳的话,这时候再也淡定不下去,一把將舞姬推开,真气隨著涨红的脸色起伏。
他说到底也才二十多岁,自恃出身显赫、天资出眾,半辈子顺风顺水,哪来的宠辱不惊之心
这事情剖开,便是双方利害不同。
唐杉是唐维在抚州的代言人,对於后者来说,这一州之地的供养,是不可缺少的武道资粮。
若是让李存孝占了这里,供奉凭空砍了一截,那就没法像以往那样挥金如土、大肆购买丹药资源、培植势力。
在未来爭夺掌教的竞爭中,就会处於劣势。
李存孝是强横,但也总得交手过,才知道对方是龙是蛇。
而对於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