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来说,这场试探的赌注,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到时候无论输贏,唐维都可以拍拍屁股溜回蜀中。
蜀中有青城山的掌教宗师,有蜀王王建,李存孝不至於如此不智。、
可他们怎么办
场面一时间陷入尷尬之中,黄柏仁看见另外几位家主终於把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知道是时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咱们的对手是李存孝,內斗只会伤和气。”
“唐公子,我们的顾虑你也看到了。並非我等无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看,是不是能请唐维公子出面,最好是能请一位青城山的长老到此,化干戈为玉帛”
黄柏仁的话音还没落下,忽然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冲开门户,面色慌张:
“李存孝带兵来了!”
什么!
在场的五个人尽皆失色,全都蹭一下从位置上站起。
黄柏仁在上首位置,明明坐得最远,此时却是迫发真气,猛地衝到了门口,抓住了自己的管家兼师爷:
“什么时候来的到哪了带了多少人!”
“刚到城门口,就带了两队人。”
管家艰难地咽著唾沫,黄柏仁闻言稍微鬆了一口气。
只带了一百人,不像是兴师动眾的样子,那就是有得谈
“走吧,速速去拜见李使君。”
他撩起下摆就要往外走,管家却赶紧拦住,提醒道:
“老爷,换件绿袍再去.”
四位家主闻言尽皆恍然,一边招呼下人,一边脱下红色的官袍。
七品知县服绿,四品刺史才服緋。
往常天高皇帝远,僭越著过过癮就算了,如今皇帝派了钦差来,若还是穿一身红,怕不是一见面就被李存孝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砍了。
“可笑,可悲!”
唐维看见四人这样滑稽,气得几乎发笑。
然而四位家主却无动於衷,相反还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直接將其人架住往外走: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唐公子,我等实在害怕得紧,劳烦您也走一趟,替我等壮壮胆吧!”
“老魏,你说一会儿四大家族的人来了,老大会怎么处置他们”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每次不都是这老三样吗”
“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状元”
叶乘霄和魏河窃窃私语,视线却笔直地望著洞开城门中的街道。
城墙上日头逐渐倾斜,使得端坐交椅的李存孝有一半身躯掩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街道的尽头,脚步声伴隨著涌起烟尘快速靠近。
四个绿袍官员,中间夹著一个衣衫凌乱的年轻人,蚱蜢般起伏跳跃,后面才是一大堆隨从。
亲卫队的军士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那些原本该巡逻城墙的城卫军,此时却丟弃了刀枪,蜷缩在墙角,看著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还是自己平时见到的那些大人物吗
“李使君!李使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看到交椅上一身紫袍的青年將军,黄柏仁等四人顾不上唐杉,快步往前赶,躬身叉手,行了个大礼。
“四位忙於劝农,该是李某搅扰了才对。”
脚步声响起,年轻的面庞从阴影之中走出,似笑非笑。
他不说免礼,四人也不敢起身。
而唐杉见了李存孝,立刻惊骇地发现,此人气息好似与周围天地连成一体,根本无法判断其修为,就像以往面对门中长老一样。
高手!
比唐维师兄更厉害、更年轻的天骄武者!
此时此刻,他再也生不出方才的骄横心思,只是一个劲儿向青城山祖师祈祷,祈祷李存孝不要注意到他。
“嗯此人是谁你等的僚属”
李存孝一看那身道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故作不知。
“回稟使君,唐杉公子並非我等僚属,他是”
“那是不是抚州人氏”
“也不是,使君容稟”
李存孝闻言眉头竖起,身上真元鼓动,强悍气息席捲而出。
一时间,如瀚海波涛一般的压力,瞬间叫那些县衙隨从跪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