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邢下意识按住心口。
那折磨他的绞痛,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贺邢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阿影正跪在青玉门槛外,双手高擎着雪白的浴巾与墨色锦袍。
见贺邢看过来,阿影连忙膝行过来,在青玉地上拖出两道湿痕。
贺邢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心口幻痛:“……来做什么?”
阿影低头,未曾束发,墨发散下:
“主人那日有言,阿影需日日洗净,前来侍寝,直到主人厌倦为止。”
闻言,贺邢回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这么说过。
现在药浴也已经凉了,贺邢自然不喜待在这里。
“哗啦——”
贺邢蓦然从药浴中起身,冰凉的水珠乱洒。
他长腿一跨迈出浴池,在青玉砖上踏出潮湿的足印,水痕踩至阿影跟前。
阿影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贺邢伸手抽走那条雪色浴巾时,指尖故意擦过阿影虎口。
把浴巾随意往腰间一系,一点点水珠仍不断从不小心被浸湿了发尾滴落,贺邢一低头,水珠就在阿影低垂的脖颈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别傻愣着。”
贺邢用脚踢了踢阿影的膝盖,
“怎么这么没眼力劲了,过来伺候我穿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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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系统所呈现出来的一切感受、场景,都可以理解为虚拟现实,是由系统推测出的还未发生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为——原本的剧情。
系统本身是高维世界的意识投射,前面的单元都属于[小世界]。
第3章恶劣
墨色浸透天穹,剑阁主楼如孤峰矗立。
顶楼轩窗透出暖黄烛火,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拓在云纹窗纱上
——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将另一道清瘦身影抵在窗前,后者被迫折腰的弧度如同新月。
夜风掠过檐角铜铃时,捎走几缕细碎呜咽。
那声响似痛饮欢,刚溢出窗棂便被碾碎在更漏声里,唯余烛影摇晃着。
“主…主人…”
破碎声溢出齿关,又被突然加重的力道碾碎成零落之音。
室内点了宫灯。
八盏鎏金宫灯悬于穹顶,将内室照得亮如白昼。
南墙有一面极宽的黄铜镜,清晰地映着两道身影。
极其敞亮的灯光之中,阿影的手腕被一发带勒得发红,他原本束起的长发早已散乱。
鸦羽般的长发散乱垂落,几缕湿发黏在泛红的眼尾,半掩着嘴角渗出的血丝。
他脸颊上还留着鲜明的指痕,像是谁用朱砂在白玉上勾勒的残梅。
可以看出是明显的指纹。
武者的身体微微前倾,胸膛起伏不定,眼神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
身上的衣衫不知道被谁暴力扯破了,露出几处满是伤疤的苍白肌肤。
那些伤痕新旧交错,全部是九死一生的训练与任务之中所得,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然而,即便在这样的狼狈中,这男人身上依旧散发出一股凌厉的、破碎的、暴虐的美感。
昏黄镜面里,阿影喘息时绷紧的背肌如弓弦般颤动。
垂落的碎发在眼下投出阴翳,却遮不住眼中那簇幽暗的火光。像柄被血浸透的残剑,刃口崩裂却寒芒未减,反而透出种令人战栗的、濒临破碎的锋利。
总觉得就应该让人把持、折断。
所以说,贺邢醉心于区区一个影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见贺邢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收紧,将阿影被缚的腕子狠狠按在铜镜上。
“呃!”
“咚”的一声闷响,阿影泛着潮红的脸颊贴上冰凉的镜面,呵出的白雾在黄铜表面晕开一片朦胧。
鼻尖掠过阿影的后颈,贺邢忽然埋首在阿影后颈的软肉上。
影卫肌肤上萦绕着奇异的冷香,铁锈味的血腥里缠香的苦涩,底下还藏着缕缕的药气。
“主……主人?”
阿影的喉结剧烈滚动,猛的吞了口口水。
镜中忽然映出贺邢幽深的眼瞳,“阿影,你能怀孕吗?你不会有怀孕的本事吧?”
“哐当——”
闻言,阿影浑身剧颤,膝弯撞上镜面。
若不是被贺邢扣着腰肢,此刻早已跪伏在地。
堂堂一个武者,他抖得像是秋风里的残叶,喉结在紧绷的颈线上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