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公喃喃。
像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火光映在他脸上。
那张经历铁血半生的脸,第一次,真正出现了“恍然”与“不解”的神色。
“那小子……”
“竟敢御驾亲征?”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接受这一讯息。
御驾亲征,朝堂皆知。
但北疆隔绝消息。
战乱阻断传报。
他的府邸与朝廷隔着整个冰原战线。
他是第一次听见。
所以——
他是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缓缓沉下的深思。
他低低吐出一声。
“呵……”
那笑声带着无奈、意外,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这小子……竟还真敢来北境啊。”
“不像是传言中的那种废物。”
他背脊挺直,像是多年干枯的血液突然又热了一寸。
他喃喃。
“北境战场……可不是帝京的歌台酒馆。”
“那是死人堆的地方。”
“那是铁马风寒、踏雪流血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小心,就尸骨无存的地方。”
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中的锋芒仿佛被火光重新点亮。
“萧宁……竟敢走到这一步。”
他忽然大笑。
那笑声毫不掩饰,带着一种惊讶后的欣赏。
“好!”
“好啊!!”
“原来你还有胆气!”
他抬手一拍桌案。
“我倒是真没想到——”
“那群躲在朝堂后头说他废物的文官们,或许看不清。”
“但我清国公,看人只看一件事——”
“敢不敢去死!”
他呼吸渐渐沉稳,仿佛某种久违的战意从骨头缝里透出来。
“一个皇帝。”
“愿意在国难之时,亲赴北境。”
“这一点——”
他眼底寒光骤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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