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
范隐脸上的平静,这才像是碎裂的瓷器,寸寸剥落。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下一撇,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嘲弄。
【说了半天。】
【还真是,说了半天。】
范隐在心里冷哼一声。
那些深沉的怀念,那些激昂的期许,那些推心置腹的剖白。
【到头来,什么都没给。】
【画的饼,又大又圆,香气扑鼻。】
【多得都快要把老子撑死了。】
【去你的。】
范隐腹诽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结果呢?】
【老子还不是屁都没捞着,连钱都没给。】
【来之前,老子另一个老父亲还千叮咛万嘱咐,赏赐要接,惩罚要受。】
【结果你个狗皇帝这一通操作,赏赐和惩罚,直接连提都没提了。】
【用一堆虚无缥缈的未来,就把这些该有的实质性东西,全都糊弄过去了。】
【真是好算计。】
【还说什么最符合你的期望。】
【还说什么一统天下。】
【有本事,你直接禅位啊。】
范隐的目光,落在那片灿烂的菊花海上。
【只要你今天敢下圣旨,把皇位传给老子。】
【老子明天就敢带着五竺,去把那几个碍事的大宗师,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接着,就带上大庆的军队,一路平推过去。】
【什么北奇,什么东一城,统统碾碎。】
【至于后面那些稳定朝局,安抚百姓,发展科技的破事……】
【自然是丢给范贤去头疼。】
【至于老子?】
【当然是去当那个只管享受,不干活的太上长老了。】
【多好。】
范隐缓缓收回思绪,目光重新落回那面斑驳的墙壁上。
墙上的画卷,灰尘依旧在光柱中飞舞。
画中的女子,依旧笑得那般灿烂。
干净。
纯粹。
仿佛这二十年间的风云变幻,权谋诡计,都未曾沾染她分毫。
她就那样笑着,永远定格在了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