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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范隐身侧,脸上挂着几分八卦的探寻。
“范隐大人,下官多句嘴啊。”
【来了来了,八卦的味道。】
“宣主办但说无妨。”
宣久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
“长公主殿下此人……关系复杂,风评……嗯,一言难尽。”
“您也知道,她与林相那二十多年的情谊,在京城里是人尽皆知。可除此之外,坊间还有不少传闻……”
范隐听到此话,顿时来了兴趣。
“你对长公主……似乎很了解?”
“大人,您这可问对人了!”
宣久精神一振,那张原本还算正经的脸上,瞬间挂满了狗仔队发现惊天大瓜时的狂热。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绝顶机密。
“不瞒您说,下官在八处,除了管文书,还兼着个爱好。”
“什么爱好?”
“专门收集整理京城里各位大人物的……风闻轶事。”
宣久挤了挤眼睛,那神情,活脱脱就是个行走的八卦资料库。
“长公主殿下,那可是我资料库里的顶级VIP,独占一整个大卷宗!”
范隐心中暗笑,脸上却做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哦?说来听听。”
“好嘞!”
得了鼓励,宣久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他清了清嗓子,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从一个监察院主办,瞬间切换成了天桥下最受欢迎的说书先生。
他开始滔滔不绝。
“要说这位长公主,那手段,啧啧……”
宣久咂了咂嘴,脸上带着三分佩服,七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就说前年吧,鸿胪寺新上来一个少卿,年轻英俊,写得一手好文章,据说在使臣面前对答如流,风光无限。”
“可没人知道,这位少卿能爬那么快,靠的不仅仅是嘴皮子。”
宣久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
“有人在后半夜,亲眼看见这位少卿大人,打扮成普通下人的模样,从长公主别苑的侧门溜进去。天快亮了,才衣衫不整、满面春风地出来。”
“据说啊,长公主最爱听他念酸诗,一首诗换一次召见,平步青云。”
“可惜啊,这位少卿大人后来恃宠而骄,居然敢跟殿下提什么‘名分’,您猜怎么着?”
宣久卖了个关子。
范隐配合地挑了挑眉。
“第二天,他就因为‘办事不力’,被一脚踹去了南边最偏远的瘴疠之地,当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咱们长公主殿下,可不养没用的废物,更不养不知好歹的痴心人。”
范隐心里门儿清。
【用完就扔,还真是她的风格。】
宣久见范隐听得认真,说得更起劲了。
“这文的不行,武的她也沾。”
“京郊有个游侠,八品高手,一手快剑使得出神入化,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身,性子孤傲得很。”
“结果呢?长公主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让他成了别苑的座上宾。对外说是切磋武艺,可谁家切磋武艺是在卧房里切磋的?”
宣久嘿嘿一笑,神情愈发猥琐。
“那段时间,那游侠可得意了,在酒楼里喝多了,就吹嘘自已是公主的男人,说公主的皮肤比最上等的丝绸还滑。”
“这话传出去没几天,人就没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人说是得罪了仇家,有人说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一个八品高手,掉河里淹死?骗鬼呢!”
“下官查过,就在他失踪前一晚,有人看见一队黑衣人进了他住的院子,天亮就走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宣久语气一沉,带上了几分情报人员的专业。
“除了监察院,能做到这么干净利落的,您说还有谁?”
范隐没说话。
这事儿透着一股子狠辣劲儿,很符合长公主的人设。
“最经典的,还得是那位已经死了的神箭手,燕小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