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狗的扫帚头,那束干燥柔软的柳条,轻轻地、仿佛无意地拂过铁牌最下方的基座边缘。就在扫帚毛与金属接触的刹那,一些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色粉末,从柳条的缝隙中悄然抖落!那粉末黑得异常纯粹,带着一股阴寒的气息,靠得最近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却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见那点黑粉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落入了“证道于此”的“证”字,那一道竖直笔划的最底端凹陷处,如同水滴渗入海绵般,瞬间就被吸收了进去,消失无踪!
就在黑粉被吸收的瞬间——
嗡!
黎瓷小腿上的金疤猛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嗡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清风眼中寒光骤盛,不再有丝毫犹豫,指尖早已蓄势待发的金线如同闪电般弹出,“啪”地一声脆响,精准地抽打在三狗握着扫帚的手背上!
“啊呀!”三狗痛呼一声,手一松,扫帚“啪嗒”掉落在地。他手背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红肿的鞭痕。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和委屈,愣愣地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又看向面沉如水的清风,嘴唇哆嗦着:“大…大佬?我…我就是想打扫干净…没别的意思…”
“谁让你来扫的?”清风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温度。
三狗眼神闪烁,充满了真实的困惑和一丝慌乱:“我…我自己啊…我看有灰…”
“不是你自己。”黎瓷清冷的声音打断他,她的目光如同冰锥,直刺三狗闪烁的双眼,“你昨天傍晚,收摊之后,和谁在一起?喝了什么?”
三狗猛地愣了一下,脸色唰地变得有些不自然,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他的眼神开始游移,不敢直视燕刀锐利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面部肌肉僵硬得如同戴了一张劣质的面具:“我昨天…没、没和谁啊…”他的声音干涩发颤,“就在王老板铺子后院…喝了点…喝了点他自己酿的…果子酒…”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听不真切,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说辞。
一直缩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的王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尖声道:“放屁!别血口喷人!”他的声音因为过度惊慌而拔得又尖又利,在狭窄的杂货铺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昨天后院根本没开门!我喝的是我自个儿藏的好酒!跟你那酸果子酒没关系!”他说话时手指都在发抖,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不停颤动。
燕刀冷笑一声,那笑声又冷又硬,像是冰碴子砸在铁板上。他的目光如刀般射向王老板,几乎要在对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是不是血口喷人,打开后院一看便知。”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王老板,请吧?”
王老板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坐在地上。他慌忙扶住身旁积满灰尘的货架,架子上几个陶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碰撞,发出叮当脆响。他的眼神躲闪,额头冷汗直冒,在昏暗的油灯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泽。他支支吾吾道:“钥…钥匙…对!后院门的钥匙…我、我前两天就丢了!一直没找着!打、打不开…”他的声音越来越虚,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眼神飘忽不定地瞟向那扇紧闭的后院门。
清风看着他这副心虚至极的模样,气极反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嘲讽:“丢了?行啊,省得找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王老板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不再废话,抬起手,指尖权限的光芒微微一闪,那光芒并非寻常的亮光,而是一种流动的、带着金属质感的银蓝色辉光,在昏暗的杂货铺中显得格外诡异。对准杂货铺那扇紧锁的后院门,凌空一点——
【权限:解锁·强制】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那扇陈旧的门扉!门板上斑驳的漆皮开始簌簌掉落,锁孔处迸发出一串刺眼的火花,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那扇原本紧闭的木门开始剧烈震动,门框周围的灰尘簌簌落下,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尘幕。老旧的锁具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呻吟,随即“咔嗒”一声脆响,门应声而开一道缝隙,黑暗中隐约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果与某种腥甜气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