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山风蛊六四、六五、上九爻辞(2 / 4)

、处理复杂棘手问题的“大舞台”上,这便构成了巨大的张力与悲剧性。唐代宗李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安史之乱的硝烟刚刚散去,大唐王朝已是千疮百孔,藩镇割据的局面已然形成,手握重兵的节度使们尾大不掉,骄横跋扈。唐代宗并非不想振兴朝纲,他也知道郭子仪等将领忠心耿耿,能力出众,委任郭子仪等大将平定叛乱余孽,确实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面对那些盘踞一方、势力盘根错节的藩镇节度使,他却显得投鼠忌器,缺乏削藩的决心与雷霆手段,只能采取姑息迁就的政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好比一个胆小怕事的管家,看着家里被一群悍仆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却只敢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劝诫“别闹啦,差不多就行了”,根本无法制止他们的胡作非为。这种“柔弱”的治理方式,虽然暂时维持了表面的和平,却为日后藩镇割据愈演愈烈埋下了深深的隐患,使得大唐王朝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荣光。

再往前追溯,东汉中后期的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更是将这种“柔弱小透明”的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当时,许多怀抱理想、清正廉明的清流士大夫,面对外戚的飞扬跋扈、宦官的阴险狡诈,他们痛心疾首,试图通过上书、弹劾等方式匡扶社稷,澄清吏治。然而,他们手无实权,势单力薄,其抗争在强大的黑暗势力面前,就如同一群在狂风暴雨中无助飘摇的小草,随时可能被连根拔起。着名的“党锢之祸”便是明证,无数正直的官员和知识分子惨遭迫害,或被罢官禁锢,或被下狱处死。他们空有满腔热血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却根本无力改变现状,反而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裕父之蛊”的“裕”,在他们身上更多体现为一种无力的愿望和悲剧性的尝试,“往见吝”则成了他们难以逃脱的宿命。

北宋理学大家程颐在其《程氏易传》中对此爻评论道:“柔顺之才,能裕其事而已,非能革其弊也。”这话真是一语中的啊!一个性格柔顺、能力有限的人,最多只能勉强将事情敷衍过去,维持表面的运转,想要根除积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那是万万不能的。这就好比一个只会和稀泥的老好人,平日里处理些邻里纠纷、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许还能应付,但一旦遇到大麻烦、大危机,需要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时候,他就只能干瞪眼,束手无策,甚至可能因为优柔寡断、处置失当而使局面进一步恶化。因此,这六四爻也算是给我们敲响了一记警钟:在问题堆积如山、积重难返的时候,仅仅依靠满腔的热忱和高尚的道德操守是远远不够的,那无异于拿着一把玩具剑去参加真刀真枪的战斗,中看不中用。还得有实实在在的治理才能、过硬的本领以及必要的权力支撑,才能真正地“革其弊”,而不是仅仅“裕其事”。对于个人而言,要清醒认识自己的能力边界,不要勉为其难;对于组织而言,则要量才录用,避免让不具备相应能力的人处于力不从心的关键岗位。

六五爻:温柔老板的用人之道

接着,咱们再看看这六五爻,爻辞曰:“干父之蛊,用誉。”相较于六四爻的无奈与挣扎,六五爻则在柔弱之中透出了一丝智慧的光芒,找到了一条更为可行的出路。“干”,在此处有担当、治理、解决之意;“用誉”,则是指运用、借助美誉之人,也就是贤人、有才能的人来辅佐自己成就事业,解决“父之蛊”。六五爻居上卦之中位,又是阴爻,象征着位高权重的君主(或最高领导者),但其性格特质并非刚猛果决,而是以柔为主,却能行中庸之道。这就像历史上那些着名的“守文之主”,如汉文帝刘恒、宋仁宗赵祯等。他们或许没有开国帝王那般开疆拓土、杀伐决断的雄才大略,也不是锐意改革、破旧立新的猛人,但他们却有着一项极为重要的本事——善于发现人才、信任人才、任用人才,并能够虚心纳谏,让这些有才能的人为己所用,从而开创或维持一个相对清明、稳定、繁荣的局面。

汉文帝刘恒,本身就是在诸吕之乱后,由大臣们从代国迎立而来的。他深知自己皇位得来不易,也明白汉初民生凋敝,百废待兴,亟需休养生息。因此,他采取了“与民休息”的政策,轻徭薄赋,废除肉刑。在用人方面,他重用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贾谊、晁错等,听取他们的建议;对于周勃、陈平这样的开国老臣,他也能给予充分的信任和礼遇,让他们各尽其能。周勃质朴刚毅,陈平足智多谋,刘恒正是依靠这些贤臣的辅佐,才开创了“文景之治”的良好开端。他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后指挥,自己并不需要事事冲锋在前,但却能让整个国家这部大机器高效、有序地运转起来。

宋仁宗赵祯更是以其宽厚仁慈、善于纳谏、知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