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贲:亨,小利有攸往(2 / 3)

饰的生命之本:孔老夫子早就看透了这层窗户纸,在《论语·雍也》里劈头盖脸就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话翻译过来,就像咱们评价一道菜:要是食材新鲜得能蹦跶,但厨子手艺烂得把龙虾炒成橡皮筋,那叫“野”;反过来,盘子雕得跟艺术品似的,里面的菜却是昨天的剩菜回锅,那叫“史”——也就是虚伪空洞。真正的好菜,得是顶级食材配上精湛厨艺,吃进嘴里能让人灵魂颤抖。这道理放哪儿都通用:一个商周青铜鼎,先得有范铸法精准浇筑的器身,能扛住烈火烹煮,才有资格在表面刻上饕餮纹;一个人,先得有“仁义礼智信”的内核,肚子里有真才实学,脸上才能自然流露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神采。您以为达·芬奇画《蒙娜丽莎》是靠运气?人家在佛罗伦萨医学院偷偷解剖了三十多具尸体,把肌肉怎么牵动嘴角、血管怎么影响肤色都研究透了,光素描稿就画了整整十二本!后来他画《最后的晚餐》,为了让犹大的表情更真实,整天泡在赌场和妓院里观察小人嘴脸——这才是艺术的“内实”!就像上海中心大厦,地下打了九十米深的桩基,用了整整十万立方米混凝土,这才有底气在天上扭出那漂亮的“S”形曲线,不然早被台风刮到黄浦江里喂鱼了。

迷失于浮华的末世之忧:中国历史上从来不缺明白人敲响警钟。战国时韩非子就骂那些“服文采,带利剑”的空谈家是“蠹虫”;汉代王充在《论衡》里专门写了篇《超奇》篇,痛批“饰面者皆欲为好,而运目者希”的社会风气。可架不住人类总爱重蹈覆辙。看看现在:消费主义像个八爪鱼,把触手伸进每个人的钱包。女孩子们省吃俭用三个月,就为买个印着LoGo的帆布包;小伙子们贷款也要买辆豪车,停在城中村的出租屋楼下。社交媒体更是把这场“浮华秀”推向高潮——白领们在咖啡馆摆拍加班照,其实pS了八小时;网红们在直播间哭穷卖惨,转头就提辆玛莎拉蒂。更可怕的是,这种风气已经渗透到社会骨髓:企业招聘要看“颜值分”,官员升迁要懂“形象工程”,连大学教授评职称都得先学会“包装”论文。权力和资源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那些油头粉面、能说会道的“绣花枕头”身上跑。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西晋那会儿,石崇和王恺在洛阳斗富,王恺用糖水刷锅,石崇就拿蜡烛当柴烧;王恺做了四十里紫丝布步障,石崇直接搞出五十里锦缎步障。当时的贵族子弟们天天涂脂抹粉,手里拿着麈尾,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结果呢?“永嘉之乱”一来,这些“玉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最后被匈奴人抓去当奴隶,连擦胭脂的力气都没了。这种大厦将倾前的疯狂,就像有人在泰坦尼克号上办化妆舞会,音乐越欢快,沉没时就越讽刺。

天文与人文:贲道的宇宙大秀场

贲卦最能忽悠人的地方,就是把描龙画凤这种手艺活儿,硬生生拔高到“天人合一”的哲学高度。这就好比街头捏面人的突然宣布自己在研究量子物理,口气大得能吹破牛皮。它左手拉着“天文”,说日月星辰都是老天爷的装饰;右手拽着“人文”,说诗书礼乐是人类的妆容,两边一扯,就把自己架到了宇宙级秀场的t台上。

洞察天时:天文启示的贲道之源:《彖传》里说“刚柔交错,天文也”,这话听着挺唬人。所谓“天文”,说白了就是日月星辰的东升西落,四季寒暑的循环往复。老天爷确实是最高明的“化妆师”:春天给大地涂满嫩绿的眼影,秋天又撒上金黄的腮红;月亮每月换套行头,从月牙儿的超短裙到满月的晚礼服。可这跟咱普通人有啥关系?难道抬头看星星能看出股票涨跌?还真别说,古人还真就这么想的。《尚书·尧典》里记载,尧帝“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说白了就是通过观察天象来制定历法。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收割,全看太阳和星星的“脸色”。商代的甲骨文中,有大量“观星”“祭日”的记载,当时的巫祝既要当占星师,又要当气象员,还要负责给商王的王冠设计纹饰,这大概就是最早的“天文时尚博主”了。东汉的张衡更绝,不仅写了《灵宪》解释宇宙结构,还造了浑天仪——这玩意儿外层刻着二十八星宿,内层有机关,能跟着天体转动。当时的人看着浑天仪上的铜圈和刻度,真以为触摸到了老天爷的梳妆台。可问题是,这精美的仪器能让老百姓多打粮食吗?就像现在的天文爱好者,花几十万买望远镜看星云,看得再清楚,明天上班迟到了老板照样扣工资。那天上的星星再好看,终究是中看不中吃的“太空装饰”,你总不能摘下来串成项链挂脖子上吧?

化成天下:人文贲饰的教化之功:《彖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