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邺城定策,袁氏的哀嚎/(5 / 5)

了,庙学的孩子在念“法”,市面有零星的摊贩试探性摆出麻绳、葱、盐,胆子大一点的,还把一篮鸡蛋放上去,缩手看半天,见没人来抢,才放心把手插进袖里,呵一口气。

在长街尽头,文丑冢前,第一束纸钱化灰。灰被风一卷,没落在冢上,落在路边的一丛草上。草尖上挂了三片灰,像三片小小的、不会开花的花。

这是“哀嚎”落地的样子。它不是只在袁府里、帐中、营里,它还在市井、在草尖、在风里。它慢慢散、慢慢化,化成一种所有人都听得见却装作没听见的低低的颤。

吕布从冢前经过,没有停。他的步子很稳,像走在一条刚刚铺好的道上。道不是直的,里面有弯、有坎、有突起的石。他不急着跑,他知道跑起来,容易踩滑。他把手背在身后,指腹抚过掌心的薄茧,忽而轻轻一笑:刀在鞘里,法在心里,名在风里——这一仗,才刚开始。

夜色一点点压下来,城里灯火一盏盏亮起,像在黑布上绣密密麻麻的小针脚。远处,官渡的鼓也在黑里擂响,袁氏的怒潮再起;近处,邺城的新律正被一点一滴写成。哭声不再刺耳,变成一种隐隐的嗡鸣,像旧时代在喉咙里最后一次清嗓,然后,退下去。

“邺城定策,袁氏的哀嚎。”陈宫站在廊下,低低念出今天这一章的题目,又抬眼望向远方。他知道,明日的题目,不会比今日轻。可他也知道——并州的笔,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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