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新野的“空城”,霸主的“考题(2 / 4)

稳。

城头无弓弩,只有两行白绫在风里轻摆。白绫下又添了四字,黑墨未干:宗亲留地。

张辽远远一望,心里某处微微一松。他勒马立在门外不过三十步,身后狼骑如墙,竟无一人躁进。他知道,今日的刀不在鞘里,而在每个人的眼里——看你看见了什么,看你如何把看见的东西放进心里。

“将军。”曲义按住长枪,压低声音,“城空,不如取之?”

张辽侧目:“你看哪儿是‘空’?”

曲义迟疑。面前确是无兵、无弓、无矛,只有法台、义市与白绫。可那老乐工的鼓点,那三条白绫的微颤,那石磨的“嗡嗡”,连在一处,是一种看不见的‘满’。

“空在兵。”张辽低声,“满在人。”

他回首命令:“白袍三十,入市。腰间系‘江账签’,随从两人,佩短刃,不许拔。若有人欺,先说,后揭;若市有秤偏,先校,后罚。——此行,试名,不试胆。”

“诺!”

三十名武士解下甲叶,外披白袍,腰间挂着黑木牌,缓缓步入城门。城门两侧的石狮子被小孩涂了炭,嘴角黑得像笑。孩子们看看白袍,再看看他们腰间的牌,低声互相问:“这也是‘借粮券’吗?”老乐工敲着稳鼓,朝白袍人点了点头,象是对过河的陌生客也敬一个礼。

江账签上的小字写着“江陵”,摊主认得这两个字,连忙把斗提起来,盛满,轻轻一抹,让米面在斗沿上刮平。白袍人把多出的一成银子推回去,摊主摇手:“免。”白袍人不争,只把银子按在摊边:“我们有法。你有义。”

“法与义,两边好。”摊主笑纹深,“孩子们,给客人让个路。”

有个窄巷里,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白袍人的袖口,想趁乱拽下腰间的银囊。白袍人并不拔刃,只反手扣住那只手腕。赵云已先一步从井旁的阴影里出,长枪一横,枪锋不指人,只在空处一点:“放。”

那只手一松。赵云的声音不冷不热:“‘抢’,斩。‘贫’,养。再犯——”

“斩。”张飞的嗓子在桥边接上来,像一柄大锤落在规矩上,锤纹深深。

那只手缩回去了,一瘸一拐。赵云摆摆手,示意白袍继续。对白袍人,他微微拱手:“市里有规矩——你也有。”

白袍人还礼。那一刻,他们像在桥上把一个字交给彼此,写成了“知”。

——

城外的张辽看着城中人来人往,忽而笑了一下。他的笑没有骄,也没有怨,只有一种与博望坡火中回望时相近的东西:清。他抬手,令亲校持令箭入城,交与法吏——令箭上写着三行字:白袍不杀、军不夺、火不入;并附一封信,言辞不多:

“新野为‘宗亲留地’,并州军不入。然天下不止城与兵,更有关与理。请挂牌于市:‘抢’者斩,‘骗’者罚,‘奸’者逐。此三者,吾军与君共守之,则可保一冬之安。辽。”

法吏看完,当场悬之。城里看的人多,读的人也多,读完有人笑,有人落泪,有人扭头就去招呼巷底的亲戚:“看!北军也写了‘不入’!”

徐庶握着竹签,与刘备对望。刘备颔首,压低了声音:“孔明的‘空’,填上了。”

诸葛亮站在法台后影处,望着那三行字,唇角浅浅一动。他并不显,也不出,只在扇面背后写了一笔极细的字:“可。”

——

江陵营中,张辽的回报很快就递到了案上。陈宫看过,放下,长叹一口气:“有些城,不用兵取。”

“有些城,用兵取了也不值。”贾诩的手指在案上轻点两下,“主公,这一题,他们答对了一半。”

吕布挑眉:“哪一半?”

“答了‘义’,未答‘时’。”贾诩道,“‘空城’能空多久?一冬?还是一月?若我们沿江推‘江账’,缓税、缓征、缓役,民心其势必趋北;若他们义市无米,借券无兑,空终归空。”

陈宫摇头:“江账之利,不可过用。过用则乱市。且北军若以‘账’牵人心,须先守‘约’。”

吕布把两人的话都听进去,指节在案角轻轻扣了三下。他忽然低笑:“既然他们给我们出了题,我们也给他们出一题。”

“主公请题。”贾诩兴致来了。

吕布一字一顿:“‘三日之内,江东子敬是否过江;五日之内,襄阳刘表是否发帖致我军法台,明言‘宗亲留地’四字;十日之内,新野义市是否仍‘饥者先’而不改。三题答成两,北兵退三十里;答成一,退二十里;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