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御前风波 据理力争(3 / 6)

了一下,目光扫过殿外的晨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来了,带着真相来了。

她从容不迫地行至御前,对着御座盈盈拜倒,动作标准而恭敬,裙摆铺在金砖上,像一朵绽放的白梅。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没有丝毫颤抖:“陛下明鉴!谢侍卫当日在北境所为,绝非违抗军令,而是识破了蛮族‘诱敌深入’的奸计,临机决断,才保全了麾下数百将士的性命!所谓‘孤军深入’,实为他与副将约定好的‘将计就计’,是迂回破敌的奇兵!”

说罢,殷若璃从怀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布包边角绣着细小的梅花纹样,是她亲手缝制的,用来装重要物件。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卷略显陈旧却保存完好的羊皮图卷,以及一叠泛黄的纸笺。她双手高举,将东西递向殿前内侍,声音里添了几分恳切:“这羊皮图上,蛮族各部的营帐标记、伏兵隐藏地点、粮草囤积处皆清晰可见,陛下可对比当年镇北军的战报,便知谢侍卫当年是如何绕到蛮族后方,烧毁其粮草,逼退蛮族大军的——这与张御史所奏‘贻误战机’的情形,截然相反!”

内侍接过图卷,呈给皇帝。皇帝展开图卷,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墨线,目光落在一处密密麻麻的墨点上,眉头微蹙。殷若璃见状,立刻补充道:“陛下请看,此处是蛮族的主力营帐,谢侍卫当年‘孤军深入’,实则是绕到此处,用火油引燃了蛮族的粮草!这一点,图上的焦痕还能辨认——草民昨日特意请了工部的老工匠看过,这焦痕是‘火油引燃’的痕迹,与镇北军当年的军需记录完全吻合,工匠也愿来殿上作证!”

皇帝的手指在焦痕处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又拿起那叠纸笺——正是谢景宸昔日麾下士卒的联名证词。殷若璃继续说道:“这些证词,是谢侍卫昔日麾下的五十余名士卒,在得知他蒙冤后,连夜联名写下的。草民上月去北境探望亲友时,偶遇了其中几位士卒,他们得知谢侍卫被污蔑,当即表示愿意作证,每一张纸笺上,都按满了鲜红的指印,皆是他们的亲笔证明!”

她指着最上面一张纸笺上的一个模糊指印,声音愈发清晰:“陛下请看这个指印——这是当年的骑兵队长李虎的指印。李队长在那次战役中,为了掩护谢侍卫烧毁粮草,丢了三根手指,所以指印少了一截。草民已将李队长接到京城,他此刻就在殿外候命,陛下若有疑虑,可传他上殿对质,他愿以性命担保谢侍卫的清白!”

这番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之前附和弹劾的官员,都下意识地闭了嘴。一些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官员,忍不住微微颔首——殷若璃的辩驳有理有据,连“焦痕”“残缺指印”这样的细节都能说清,绝非空口白话。谢老将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看向殷若璃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感激。

三皇子见状,心知不妙——若让皇帝采信了这些证据,自己精心策划的弹劾就会彻底落空,甚至可能引火烧身。他再也忍不住,忘了朝堂礼仪,往前跨了一步,大声说:“父皇!此女巧舌如簧,最善蛊惑人心!这些所谓的证据,焉知不是她与谢景宸串通伪造的?那羊皮图卷或许是仿制的,指印也能作假!她与谢景宸关系匪浅,其言岂可尽信!”

“殿下!”殷若璃立刻抬头反驳,目光如炬,直逼三皇子,没有丝毫畏惧,“证据真伪,陛下只需传召当年与谢侍卫同袍的将士,或是核对镇北军的旧档,便可一清二楚!工部的老工匠、殿外的李队长,皆是人证,陛下可随时询问!倒是殿下,为何对澄清事实如此急于阻拦?”

她话锋一转,声音里添了几分锐利,目光扫过三皇子身后的白若薇,意有所指:“莫非……是怕此事追查下去,某些与三皇子府相关的真相,也会被一并查出来?比如近日京城流传的,三皇子府强占百姓良田、纵奴行凶,还有私运禁物的流言——草民手中,也有几位苦主的证词,若陛下愿意,草民也可呈上来,让陛下一并查清!”

这番话如同一根刺,精准地扎在了三皇子心上。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手指着殷若璃,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血口喷人!本王何时强占良田、私运禁物了?你这是污蔑皇室,罪该万死!”

“殿下何必动怒?”殷若璃微微垂眸,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草民只是说‘若陛下愿意,可一并查清’,殿下若心中无愧,又何必如此激动?难道……真被草民说中了?”

“够了。”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