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人,最后落在谢老将军身上,语气里没有喜怒:“谢景宸之事,既有同袍证词、物证佐证,又有人证在外候命,所谓‘违令’‘贻误军机’之罪,查无实据,即日起,不再追究。”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殿内。谢老将军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对着御座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谢陛下明鉴!” 三皇子一党则脸色骤变,张嵩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冷冷的眼神扫过,那眼神里的威严让他心头一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然而,皇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仍跪在地上的殷若璃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审视:“然,殷氏,你身负三皇子府所奏的‘诬告’案情,此前虽未定罪,却也属待查之人,今日擅闯金銮殿,已是逾矩;谢景宸身为前军职人员,结交江湖人士,行事张扬,亦非臣子应守之道。”
他顿了顿,手指再次敲击起龙椅扶手,节奏比之前快了几分:“你二人,皆需谨言慎行,静待有司查清所有原委,不可再滋生事端。若敢再搅弄是非,无论身份高低,皆按律处置。”
这番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既没完全肯定殷
,看似各打五十大板,既没完全肯定殷若璃,也没严惩三皇子一党,却像一把精准的尺子,划清了“暂时休战”的界限。殿内官员心里都清楚——三皇子想借“军务罪”扳倒谢家的图谋,已然破产;而殷若璃敢闯金銮殿呈证,不仅为谢景宸洗冤,更让自己“妖女”的流言不攻自破,这一局,是她赢了。
“退朝!”
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破大殿,官员们纷纷躬身行礼,有序退出。殷若璃深深叩首,额头触碰到微凉的金砖,声音清晰:“草民,谢陛下明察!” 她缓缓起身,裙摆扫过地面时,特意避开了三皇子一党的方向,目光平静地掠过那些或铁青、或不甘的脸,没有丝毫炫耀,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从容。
走出金銮殿的那一刻,晨光正好。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殿门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坚定的影子,将殿内的压抑与晦暗彻底隔绝在外。刚走下三层白玉台阶,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快步迎了上来——是谢景宸。
他显然是得知了殿内的动静,从侍卫值守的偏殿匆匆赶来,深蓝色的侍卫袍上还沾着尘土,腰间的佩剑没来得及系紧,垂在身侧晃悠。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焦急。看到殷若璃安然走出,他紧绷的眉头瞬间舒展,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没事吧?有没有人为难你?”
殷若璃抬头看向他,眼底的坚定褪去些许,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却弯着嘴角摇了摇头:“我没事,谢侍卫,你也没事了。” 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那枚青铜令牌,递还给谢景宸,“多亏了你的令牌,不然我连殿门都进不来。”
谢景宸接过令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收回。他将令牌揣进怀里,咳嗽了一声,刻意转移话题:“李虎他们……都在宫门外等着,刚才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们,说事情解决了,让他们先回客栈等着。” 他口中的“李虎”,正是当年与他同袍的骑兵队长,也是今日殿外候命的人证。
殷若璃点头,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殷姑娘倒是好本事,竟敢在金銮殿上颠倒黑白,真当父皇不会追究你擅闯之罪吗?”
两人回头,只见三皇子带着几名亲信官员,正站在台阶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的脸色依旧难看,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玉带,指节发白。白若薇跟在他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殷若璃上前一步,挡在谢景宸身前,目光直视三皇子,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殿下说我颠倒黑白,可有证据?陛下已查过羊皮图与证词,皆为真实,李队长也在殿外候命,殿下若不信,大可再请陛下传召核对。倒是殿下,今日在殿上急于阻拦我呈证,又让禁军拦我入殿,不知是怕什么?”
“你放肆!”三皇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怒喝一声,伸手就要去推殷若璃。谢景宸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他的手,眼神冰冷:“殿下,朝堂之外,不可对女子动手,失了皇子体面。”
三皇子用力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两人:“你们别得意!今日之事,不算完!父皇虽没追究谢景宸的罪,却也说了,让你们‘谨言慎行’,若是日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