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我回头告诉大哥。”
云商却是半点不怕:“说呗,到时候大哥问起来,我就说你先说的,大不了咱俩一起挨批!”
云锐气笑了,伸出腿去踹云商:“你这混蛋玩意儿。”
云商边偏身躲过,边故意怪叫:“二嫂,二嫂!
我二哥打人啦!”
一听妻子的名号,云锐立刻变了脸:“闭嘴吧你,别打扰她们清静。”
云商嘻嘻笑了下,见好就收,只是还不忘打趣:“没想到二哥与三哥一样,也是个妻管严。”
三哥妻管严也就罢了,毕竟三嫂的确是个泼辣伶俐人。
可二嫂瞧着斯斯文文,弱柳扶风,竟也能叫人高马大的二哥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当真是奇了!
云锐听得弟弟调侃也不恼,只回了个白眼:“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
老话说得好,爱妻者风生水起,你便是想当妻管严,还没得当呢?”
云商一脸不屑:“我还没玩够呢,才不要找个人来对我管手管脚。”
兄弟俩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马车里女眷们也咭咭呱呱,欢声笑语。
只是分别终有时。
冬日的灞桥荒芜苍茫,并无依依杨柳供人折枝相送。
但云冉还是送了一堆礼物给云锐夫妇:“这支百年老人参,冬日里正好炖汤补身子。
这是贡品的虎丘茶,今年喝还不算太晚。
还有这些蜀中的浣花锦,我特地比着二嫂你的肤色选了这几个清雅的颜色,那匹藏青和墨蓝的,是给二哥的,正好能做两身新袍子,来年开春穿……”
她絮絮塞着礼物,卢令贞满脸不好意思:“妹妹实在客气了。
本该我们这些做兄嫂的给你买礼物,怎好叫你给我们拿这么多。”
且这每一样都价值贵重。
云冉道:“没事,反正王府仓库还有好多呢。”
一听这些是从王府宝库里出来的,云锐夫妇更是面面相觑。
略作思忖,云锐将云冉拉到一旁:“妹妹,你拿这些东西出来送人,王爷可知道?”
云冉道:“他说了,随我处置呢。”
云锐蹙眉:“随你处置,许是叫你自己用,若是叫他知道你拿来贴补娘家人……怕是不好。”
“不会的,殿下他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云冉道:“而且我自己用也用不完啊,就那人参,府库里有十多根,我要是全吃了,还不得补得喷鼻血?至于茶叶、锦缎,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我也压根喝不完、穿不完。
与其放在府库里积灰,不如拿出来分了,物尽其用。”
稍顿,她看向云锐:“难道哥哥嫌弃这些东西?”
云锐忙道:“哪里的话。
你能惦记我和你嫂子,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这不是……这不是怕你回头不好交代吗。”
“这你放心了,我昨日可是问了殿下两遍,他都说由我处置呢。”
所谓拿人手短,云冉觉得她有必要替司马璟挽回一点形象:“我知道外头都把殿下传得十分邪乎,但你们若与他相处过,就会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她叽里呱啦说了司马璟一通好话,云锐静静听着,见妹妹眸光清澈坦然,不似作伪,一颗心也放回肚子里。
“好,只要你过得好,哥哥也能放心了。”
云锐拍了拍云冉的肩,道:“二哥远在豫州,无法及时照应你,你若遇上什么事,尽管回家找爹娘和你其他哥哥。
若他们不顶用,再给我写信。”
虽然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是爹娘和大哥他们搞不定的。
云冉笑了笑:“知道了,你和二嫂在外头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尤其是二嫂,那样娇柔的娘子,你可别欺负人家。”
“哈哈哈,这还用你说?”
云锐大笑起来,一张黧黑脸庞满是得色:“我恨不得将你二嫂当做菩萨供起来呢。”
不远处的卢令贞正和钱似锦说着话,听到这一句,唰得又红了脸。
她回过头:“夫君!”
云锐立马应道:“欸,来了来了——”
此时已过午时,一家子简单在路边茶铺吃了顿便饭,方才分道扬镳。
回程路上,钱似锦挽着云冉的胳膊,道:“去岁我与你三哥成婚时,二哥俩口子没回来,所以此番也是头一回见到他们。”
“虽说没见过,但我也知二嫂和大嫂一样,都是出自世家名门,一个陇西李氏,一个范阳卢氏,都是响当当的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