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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纹的淡粉色幔帐帘幕、造型秀雅的花瓶摆件,还有香炉里燃着的清甜幽香,每一处都是她的喜好和习惯,沾满了她的痕迹与气息。

就好像完全闯入了她的世界。

行至榻边,这间寝屋的主人,正躺在光线昏昏的拔步床里。

乌发披散,两条雪藕似的胳膊从红绫被中伸出,双眸轻阖,睡得香甜。

司马璟坐在榻边,静静凝着这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

她虽睡着了没能守岁,但他守着她,也算是一道守岁了。

旧岁在悄无声息里一点一滴的过去。

随着新年的即将来到,院外也轰隆隆的再次响起了无数的烟花爆竹声——

不仅仅是长信侯府,长安城内一百零八坊的千家万户,都在这新年来临之际,改换桃符,燃放爆竹,辞旧年,迎新春。

云冉睡得迷迷糊糊,生生被这些爆竹焰火给轰醒了。

“地动了嘛?”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脑袋还晕乎乎,见着司马璟在床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走,殿下快走,地龙来了!”

司马璟见她这个样子却还记得拉他一起逃命,眸光轻晃了晃。

“不是地动,是爆竹声。”

他将她重新摁回床里,扯过被子给她盖好:“新年到了。”

云冉被外头那一阵阵炮声轰得睡意都淡了三分,蹙眉呢喃:“爆竹怎么会这么响?”

水月观在山上,左右并无百姓居住,所以除夕夜里也静悄悄的,从未有过如此的阵仗。

司马璟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再过一刻,差不多就静了。”

云冉闻言,也放下心来。

不过躺了没一会儿,她又要起身:“口渴,想喝水。”

司马璟:“躺着,我去倒。”

云冉这会儿晕晕沉沉,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便老实躺了回去。

很快,司马璟端着杯温水回来,拿过迎枕给她垫着,一手扶着她的脑袋,“慢点喝,别呛着。”

一杯水入腹,云冉也觉舒服不少,再看司马璟:“殿下不睡觉嘛?”

司马璟瞥过她被温水浸润得红艳艳的唇瓣,不自觉想到了廊下那个未能成功的吻,喉头微滚了滚:“睡。”

他将杯盏搁在一旁的边几,扯下幔帐,上了床。

淡粉色的幔帐遮光并不严密,加之除夕夜的规矩,彻夜不熄灯,于是床帐里也不似之前那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离得近了,能稍稍看清对方的五官和轮廓。

司马璟甫一躺上床,身旁的人就滚到了他怀中,两条藕臂也缠上了腰。

——这是在温泉宫那半月留下的习惯。

原以为这几日分开睡,她应当戒了这份依赖,没想到……

一贯清冷的黑眸渐渐变得柔和,他抬手揽住了怀中之人,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想到这一亲,怀中之人却睁开了眼。

她仰起脸,疑惑道:“殿下今日怎么只亲我的额头?”

司马璟微怔,听出她语气带着醉意,也蓦得生出一丝逗醉鬼的兴味:“不然你还想我亲哪?”

“亲嘴啊。”

云冉虽醉着,却也记得廊下那个的吻。

今日事今日毕,她不喜欢这种半途而废的感觉:“你快亲我一下,亲完好睡觉了。”

司马璟:“……”

不过这个请求,他也不想拒绝。

单手撑起半边身子,另一只手捧住云冉的脸,借着暖红色的朦胧光线,他低头吻住了那抹温热饱满的樱唇。

最开始,只是柔柔覆上,轻轻碾着。

哪知身下之人忽的低咛了声,轻轻软软,却似点燃焰火引线的一簇火苗。

霎那间,兴起。

舌尖也撬开了她的唇齿,侵了进去。

浅尝辄止变成唇舌厮磨,窗外的焰火爆竹声还在轰隆隆响个不停,香气馥郁的床帷间却像是一个全然密闭、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

一个仅属于他们俩的小世界。

“殿、殿下……”

他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不但口鼻缓不过来,胸前也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座山。

“你好重啊。”

云冉埋怨着,两只手去推。

司马璟眸色微暗。

少倾,他揽着她的腰:“那你趴上来。”

云冉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就已经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抱在了怀中。

瞬间颠了个个,他躺在下,她趴在上。

“这样应该不重了?”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