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淮在一旁用力点头,补充道:“没错,如今府内局势已稳。”
萧睿韬紧接着说道:“二位放心,家人们已然成功救出。不过,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仍留在西厢房,只是如今的境况,已从被囚禁转为受咱们保护了。”
薛汉庭和马千淮听闻,连忙将目光投向盛宣逸和程常青,急切问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还请二位明示。”
程常青闻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他下意识地看向盛宣逸,眼神中满是探寻与信任。
盛宣逸心领神会,当即向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当下局势危急,回鹘大军压境,南怀乔又早与他们暗中勾结。如今,南怀乔大营的兵马还未进入城中。此刻,城楼上的防守必然松懈。二位即刻带领本部人马,以最快速度占领城楼。这有两个关键目的,其一,绝不能让南怀乔带人进城增援;其二,做好守城准备,抵御回鹘可能发起的进攻。你们二人可先到西厢房探望家人,随后即刻行动,刻不容缓。”
薛汉庭和马千淮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尽是坚定与决然。薛汉庭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家人已平安无事,探望之事稍后再议。夺取城楼乃当务之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马千淮也用力握拳,附和道:“对,先顾大局!一旦我们夺回城楼,我立马前往营地调动所有兵马,虽然我等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万人,但是守护这灵州城几日还是绰绰有余的。”
盛宣逸看着二人,心中暗自点头。眼前这二位,行事果断,深明大义,能力更是出众。他深知,只要他们能顺利夺取城楼,凭借其出色的指挥与调度能力,定能守护好灵州城,撑到援军抵达 。
众人迅速达成一致,旋即兵分几路,各自奔赴任务。萧睿韬一马当先,领着盛宣逸、程常青等人朝着监狱疾行而去。一路上,众人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没费多少工夫,他们便抵达了监狱。面对监狱里那些惊慌失措的守卫,众人出手干净利落,三两下便将其尽数制服。一名主动投降的士兵,满脸惶恐,在前面战战兢兢地带路,引领着程常青一行来到监狱深处的一处牢房前。
众人踏入牢房,一股浓烈且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那味道仿佛能实质化,瞬间充斥在鼻腔。那士兵领命在前,脚步匆匆,引领着众人朝着牢房深处行进。陆追手持火把,高举过头,熊熊燃烧的火焰驱散了周遭浓稠的黑暗,为众人开辟出一条明亮的通道,摇曳的火光将众人的身影拉长,在墙壁上晃荡。不多时,士兵在一间牢房门前稳稳站定,他伸出手,指了指眼前的牢房,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恭顺,说道:“就是这间。”
众人借助着火光,抬眼朝昏暗的牢房内望去,牢房地面上,干草凌乱地散落着,毫无章法,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角落里,一只便桶突兀地摆在那里,桶身满是污渍,陈旧且肮脏,散发着阵阵令人不适的气味。好几只苍蝇正绕着便桶上下翻飞,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好似在宣示着对这片 “领地” 的占有。
而在墙角处,一只肥硕的老鼠正贪婪地啃食着地上掉落的不明物体,吃得津津有味。听到有人走进来,它只是随意抬了抬脑袋,毫无惧色,也不逃窜躲藏,显然早已对人来人往的场景习以为常,在这昏暗阴森的牢房里,已然将自己当成了 “主人” 。
在牢房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块简陋的木板,上面随意铺着些许干草,权当作床铺使用。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正安静地坐在木板之上,身姿微微蜷缩,像是在这冰冷的环境中寻求一丝温暖。她面容憔悴,眼睛哭得通红,双颊上泪痕交错,显然已伤心难过了许久,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助。一个女孩紧紧依偎在她身旁,小女孩不过五六岁模样,靠在母亲肩头,眼神中满是懵懂与害怕;另外一个小男孩年纪更小,才两三岁的样子,在母亲怀里酣然入睡,小小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为这昏暗压抑的牢房添了几分微弱的生机 。
瞧见萧睿韬等一众人走近,女子瞬间站起身来,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慌乱,赶忙将怀中熟睡的孩子抱得更紧,像是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与此同时,她伸出一只手,将站在身边的女孩用力拉到身旁,紧紧护在身后,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戒备,直勾勾地盯着众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急切说道:“萧将军,求你让我去看看我家夫君……” 话还未说完,她便瞧见萧睿韬掏出钥匙,朝着牢房大门走去,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孩子又往怀里拢了拢 。
萧睿韬抬手,动作利落地打开牢门,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