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抚的笑意,和声对女子说道:“嫂子,您放宽心。长安方面已派人前来镇压南怀乔,眼下刺史府已被我们成功控制。从现在起,您和孩子们都安全了。”
女子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目光迅速扫向一旁站着的盛宣逸、程常青等人。这些皆是陌生面孔,从未见过,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虑。紧接着,她又看向原本把守在此的士兵,只见那人手中长刀已然不见,整个人还在微微颤抖,眼中的惊恐之色尚未褪去。
女子不再犹豫,几步走到萧睿韬面前,神色焦急,语气中满是哀求:“萧将军,快带我进去看看。中午有个道士带着一帮人,把我夫君带到牢房深处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这时,一旁的程常青看着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子,您可是韩振山韩将军的妻子?”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紧紧盯着程常青,并未立刻作答。
萧睿韬见状,连忙在一旁解释道:“没错,这位正是韩振山的妻子。” 程常青一听,立刻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嫂子,我是韩将军的师弟,此番特意前来搭救师兄出狱。”
女子听闻,先是细细打量着对方,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探寻。片刻之后,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喜,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程常青?” 话一出口,她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光彩,急切说道:“太好了!你可算来了,快,赶紧去救救我家夫君!”
程常青没有丝毫耽搁,转头看向一旁投降的士兵,目光坚定,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立刻在前头带路,带我们往牢房深处去!” 那士兵连忙点头,转身在前面匆匆引路,众人紧随其后,朝着牢房深处快步走去,脚步匆忙,却沉稳有力,一心只想尽快救出韩振山 。
众人朝着牢房深处步步深入,通道内的油灯已然熄灭,周遭的光线愈发昏暗,浓稠的黑暗仿若能将人吞噬。空气中弥漫的恶臭也越发浓烈,混合着腐臭、潮湿与血腥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沿途几处牢房关押着新近入狱的犯人,从他们的穿着便能看出。这些人一见到有人进来,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纷纷如饿狼扑食般,不顾一切地冲到牢房门口。他们有些双手紧紧握住牢门,有些则双手伸出栅栏,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自己冤枉,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牢笼,冲破这黑暗的桎梏。其中有几人喊得尤为凄厉,声声泣血,仿佛将满心的冤屈都倾注在了这一声声呼喊之中。
韩振山的妻子见状,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将怀中孩子抱得更紧,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脚步慌乱,不停地躲避着从牢房中伸出来的一双双颤抖的手臂。那些手臂仿若从地狱伸来的恶鬼之手,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程常青瞧在眼里,心急如焚,赶忙侧身将师嫂牢牢护住。他一边轻声安慰着师嫂,一边伸出手臂,用力拨开那些阻碍前行的手臂。每一次抬手,都带着坚定与不容侵犯的气势,只为给师嫂和众人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牢房内,景象混乱而诡异。有些犯人仿若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只顾着自顾自地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心酸;有些则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似哭似笑,又似痛苦的低吟,仿佛被恶鬼附身一般;在一间牢房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披头散发,正疯疯癫癫地来回踱步。他嘴里念念有词,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时而又突然咧嘴怪笑,那笑容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还有些牢房内,犯人因伤病或折磨,只能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音微弱却又透着无尽的痛苦,仿佛在这黑暗中慢慢被吞噬。
盛宣逸环顾着这牢房内的凄惨场景,心中如坠冰窖,酸涩之感翻涌而上。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绝望与冤屈的气息,他深知,这一方狭小天地里,不知积压了多少人间悲剧,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蒙冤受屈,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之处,受尽折磨。可当下,灵州城危在旦夕,救人刻不容缓,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悲悯,暗自想着,唯有先解除灵州城的危机,日后才有精力与时间,来彻查这些冤假错案,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正思忖间,众人已匆匆行至牢房尽头。眼前矗立着一扇厚重的大铁门,锈迹斑驳,散发着陈旧腐朽的气息。那带路的士兵抬手指向铁门,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就是这一间。”
萧睿韬赶忙在手中那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钥匙里急切翻找,口中急促问道:“是哪一把钥匙?” 士兵忙不迭回应:“最长的那一把。” 萧睿韬迅速定位,一把抽出那把最长的钥匙,稳稳插进钥匙孔,手腕用力一转,只听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