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微微绷紧。
“绝不是。”莱昂摇头,“那里的人数远超当初普拉比西拉维奇的强盗规模。我之前曾带著遗命团亲手剿灭了那里的强盗和库曼人。而如今这批人,装备更精良,行为更有纪律,显然也是有人正在背后有条不地资助他们、训练他们。”
“是你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而且—-我听到了库曼语。”
瀚纳什不再出声,许久,他只是站在桌前,手指在地图边缘反覆摩。
烛光映出他面庞的斑驳阴影,那张年岁日增的脸上正攀附著来自权衡与怒意的双重重量。
空气中逐渐只剩火油燃烧的轻响这一刻,拉泰的执政者,正站在一场尚未开启的战火边缘。
而莱昂,则站在他正前方,等待那道命令的落下。
片刻沉默后,瀚纳什的手掌猛然按在桌上,油灯轻晃,火光跳动了一下。
“库曼人。”他的声音低沉,带著掩不住的怒意,“他们不是该跟著西格斯蒙德去库腾堡了吗谁给了他们胆子,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布置营地”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图纸,嘴角绷紧。
“你说的那座堡垒就是弗拉尼克”
“是的,阁下。”莱昂语气不变,“山林环绕,山道险窄,確实是个隱秘藏身之地。
他们在那里已经安顿许久,不像是临时驻扎。”
瀚纳什开始在厅中步,手背反扣在身后,一圈又一圈。
窗外的晨光已隱约透入,一缕缕照在地板上,斜映著他阴沉的面容。
“他们若在那儿构筑据点—目標就是我们。”他说,“从弗拉尼克出发,瞬间便可到莎邵,再往东半日就能直达拉泰。”
“他们看样子还在招募新的人手。”莱昂补充,“我追踪路上看到不少零星动向,有些像是新近集结的队伍,路线也指向弗拉尼克。”
“你判断他们有多少人”
“可能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最多应该不超过两百。但这只是目前的驻扎兵力。”
他语气沉稳,“他们不急於出击,说明尚在等待时机一一可能是更多人手、更多武器,甚至更多库曼人的支援。”
瀚纳什停下脚步。
他转身面对莱昂,神色已经冷彻如铁。
“若他们不主动出击,我们也不能等。”他说,“你说得对,这不是偶然產生的零星盗匪。”
“这是一支潜伏在暗中的势力,一股真正盘踞在我们境內的势力!”
“这是一根毒刺,等到它真正开始发作,就將是致命的威胁,拉泰不能再养毒蛇於背后—.”
他止住话头,面色愈发阴沉,
片刻沉默后,瀚纳什缓缓转身,目光沉定地落在莱昂身上。
“你此次行动不走漏半点风声,情报完整,消息准確,还在没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全身而退。”他慢慢开口,“莱昂,这不是普通斥候能做到的。”
“我不是斥候,阁下。”莱昂平静回应,“我组建遗命团,是为了指挥作战。”
“很好。”瀚纳什点头,“我会將拉泰能调动的卫兵都拨给你,加上你的遗命团,由你统一指挥。你亲自前往那里探查过情况,就由你来定围剿方案,你来选进攻路线,你来决定这场战役的成败。”
一句话落下,厅中只剩壁火轻响。
莱昂证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错。但他没有拒绝,只是站得更直了一些。
“从你接手遗命团开始,你已经连续数场胜战。你带兵的方式我看在眼里,不是架子。”
“我需要的是能打能贏的人,不是坐在议桌上的瓶。”
“而你一一”他指了指莱昂,“你既知道敌营地形,又与这批人有旧怨,更清楚他们的调度与布防。”
“这批人,就交给你来指挥。”
莱昂缓缓抬头,直视看瀚纳什。
“阁下確定要让我统率拉泰的主力卫兵”
“我確定。”瀚纳什的语气无比肯定,“你一直以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的能力,莱昂。”
他顿了顿,言辞更加直接:
“你不是个只靠一把剑的年轻人了。如今你知道取捨、能用人、能规划、能忍耐,能看清局势。我需要的不是一个鲁莽的英雄,而是一个能带兵、能贏仗的军官。”
莱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