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回答。
他的指节缓缓在桌边敲击,像是在短短几息中做出权衡。
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领军作战。
自兽人入侵,王国南境崩溃的那天起,他便在战乱中走上了原本不属於他的位子一而如今,他早已无数次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一切。
他未曾入读王国的军事学院,也从未接受过系统化的军官训练。
可作为边境贵族之子,维斯家族的继承人,他从少年时起就接受著父亲一丝不苟的教导。
他熟读过《瓦伦西亚边境纪》,翻阅过先王亲撰的《南大陆之战》,在厚重的羊皮卷中研习过防线布设、补给运转、封锁战与迁回突击的规则。
他可以背出王国歷代的大型战例,也清楚如果补给线遭袭该如何用最快速度完成重组他过去不懂这意味看什么。
那时,他只是少年,只觉得那是父亲口中“贵族的责任”。
直到战火吞没家园,他才明白一一那些枯燥的课业与战例,都是为这一刻准备的。
维斯堡陷落那夜,他第一次带著一群骑兵衝锋陷阵;哈卡尔要塞外,他主动请缨,於城下破灭了狼骑兵的囂张气焰;维尔顿城墙沦陷,他率残兵死守不退,硬生生拖住了数倍於己的兽人突击。
在与兽人的这些战斗中,他已经將过去学习的那些理论化为了实践,早已是一名成熟且优秀的军官了。
他清楚这一次的敌人不是乌合之眾一一他们有纪律、有后勤、有主谋。
可他有信心。
不是来自血气的衝动,而是来自一路走到今天的脚印。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拔剑衝锋的战土。
他是指挥官。
他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也知道该將怎样的人安排在哪个位置。
瀚纳什的话音不过刚刚落地,莱昂的思绪却已如利刃般划破战局迷雾,部署出了一整套清晰的进攻思路。
“好,那就由我来指挥此战。”
这不是意气风发的豪言,而是一种带著分量的平静。
他已习惯承担,不再惊讶於责任落在自己身上。
“我会拨给你一百五十名拉泰卫兵,其中三十名弓箭手,其余为剑盾兵或长矛手。”
“此外,我將僱佣你摩下的遗命团,让他们与你共同作战。”
“你这边能出多少人”
莱昂略一思索:“战力尚可的约有一百二十人左右。”
“那便好,总兵力约三百。”
“人数虽不算多,但绳按你所说一一敌人最多不超过两人,即使他们有些布高,但绳能突袭宵功,出其不意,便是胜机。”
“此战务必一任歼灭,封住退路,不可让他们有任何逃脱余地。”
个也不能放跑。”
莱昂点头应下:“我明白。”
“必不负所托。”
他的语气冷静而有力,没有夸下海口,却也无丝毫犹侵。
这时,瀚纳什的神情略微放鬆一线。
他重新坐下,揉了揉心。
“你先去做准叫吧。”他说,“等会我会召集卫兵统领巴纳德,隨后发出公令。”
“我明白了。”
“那就去吧。”瀚纳什摆摆手,又补了一秉,“记得通知你的部下与你会合,你將指挥整个行动。”
莱昂转身欲走,却在门前顿住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停住脚步,回头望向瀚纳什。
“阁下,”他开口,语气平静,却透著一点迟侵,“我最近好像一直没见到汉斯——““
他去哪儿了”
瀚纳什闻言一证,隨即头一挑。
“他啊我派他去特罗斯基送信了。”
“送信”莱昂重复了一秉,语气有些微妙,“他带了护卫吧”
“当然带了。”瀚纳什摆摆手,语气不以为意,“四个老兵,个个披丫骑快马,不是新兵蛋子,有什么事都能应付。”
莱昂听罢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默了一瞬。
他的眼神瓷一动,脑中闪过旧日的回又一一那时兽人尚未入元,他还是维斯家族的少主,奉父亲你公孤身赴王都送信。
那时他也曾以为路途不过数日,於是骑孤行,却险些公丧途中。
““..—-那就好。”他轻声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