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声低喝,鬆手弃枪,拔剑出鞘。
下一刻,他便与余下的血誓亲卫短兵相接,
重骑冲阵之后,並未止步,而是直接展开短距碾压。
这些精锐亲卫在绝望中拼死反击,有人挥斧砍断战马前腿,有人跃起掷斧命中骑士面盔,竟在短时间內接连反杀数骑。
但他们终究还是挡不住。
身披甲胃的重骑兵在衝锋速度尚未完全释放前就已展开拔剑砍杀,每一击都重如铁锤,挟著冲势自上而下斩入敌群,將这些临阵不退的勇士一一击溃。
数十息內,血誓亲卫便被清扫殆尽。
鲜血与尘土淌满岩丘的每一寸地面,战旗被斩断旗杆,坠落在盾牌与尸骸之间,失去掌持。
而此刻,莫尔巴斯,仍未倒。
他未退。
血誓亲卫最后几人被压溃时,他已自上斜踏前,右手执斧,左臂掛盾,脚步沉稳如山莱昂纵马穿过人群,在最后一名亲卫倒下的那一刻停步。
他缓缓策马前行。
周围轻骑兵已开始绕行而入,但无人上前。
这一刻,他们全都让开。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战,终局的刀锋,必须由莱昂亲手划下。
莫尔巴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手中战斧旋转一圈,斧柄掷地发声,沉稳如鼓。
“来吧。”
莱昂没有回应,只是缓缓下马,抽剑在手。
他持剑而行,步步逼近,脚下是血水与泥泞,是尸体与破碎鎧甲,。
“你来,是为了杀我。”
莫尔巴斯低声道,抬起斧锋。
“你早就计划好了。”
他咧开嘴角,笑容中带著挣狞与苦涩。
“你早就在等这一刻。”
“你也知道,”他说,“你若不杀我——我们不一定会输。”
“所以你来了。”
“而我,”莫尔巴斯缓缓张开双臂,目光如枯並般幽深,“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
他说这句话时,脚下早已蓄势。
下一瞬,大地震颤。
他猛然踏步,重斧破空而出,带起一道横贯空气的咆哮!
这並非试探,而是搏命之斩,
莱昂未退。
面对正面扑杀而来的兽人族首,他低伏身形横移半步,长剑疾斩而上,与斧锋正面撞击。
金铁炸响!
一股狂猛的力道透过剑刃席捲而来,他只觉整条手臂瞬间发麻,虎口震裂,血丝自指缝溢出。
他脚下强撑,肩膀顺势卸力滑退半步,才未被掀翻。
虽然在兽人十三氏族的族首中,莫尔巴斯的武力屈居末列,但血脉赋予他的身躯依旧极其强横,每一斧斩出都能轻易断石裂岩。
即使莱昂如今已经晋级为大骑士,也依旧无法在力量上与之抗衡。
莫尔巴斯明知自己已无生路,出斧便全力以赴,招招都是搏命。
斧势如雷,步步紧逼。
他不再为胜,而是为死一一但不是平庸的死,是带敌同行的死。
他要在生命终末撕裂这名年轻人类。
斧光连连,如巨兽咆哮。
莱昂左臂已酸麻,靠著剑术的节奏维繫劣势中的平衡。
他以最极限的步法避开斧锋,依靠精妙的角度一次次闪避、错引,避实击虚。
他不能犯错一一旦硬接,便是骨断筋裂。
然而血肉终究有限。
斧锋又一次横扫贴身而来,他避之不及,虽以剑格挡,却仍被巨力震得肋骨一响,跟跑倒退。
莱昂咬牙止住身形。
胸口剧痛,呼吸间已有腥甜翻涌上喉。
他感觉自己至少断了一根肋骨。
莫尔巴斯未趁势追杀,而是缓缓逼近。
他呼吸粗重,但眼神中却有著一种异样的寧静一一像是从长久噩梦中挣脱的人,终於看见了终点。
他踏出最后一步,斧势再次扬起。
这一斧,不再求活。
而莱昂,也不再退。
他强忍剧痛,踏前贴身,剑锋前刺被斧锋封挡,旋即在错刃之中闪身斜下,长剑贴著对方臂侧滑入,斩进莫尔巴斯右腹,狠狠撕裂一大